代利也没再说话,“啪嗒”把宿舍灯关掉。

黑暗一下子席卷而来,许长星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抱紧了自己的小熊玩偶,耳朵却竖起来听下面的动静。

许是害怕吵到许长星,代利的动作很轻很轻,不一会儿,许长星在听到一点爬楼梯和拉被子的声音后,整个宿舍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突然,一个很轻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你睡了吗?”代利问,显然是对许长星说的。

“没。”许长星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同桌,你有小名吗?”代利忽然抛出一个问题。

“没。”许长星停顿了一下,“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觉得一直叫你同桌怪怪的。”

“叫我名字就行。”

“那样显得我们很生疏。”

“我们很熟吗?”

“我们都同居了诶!”代利忽然提高了一点声音。

“小点儿声。”许长星真是想骂人,“这不算同居。”

“哦。”代利从喉咙里咕噜一声,“我要给你取一个小名。”

“不要。”不出所料,许长星拒绝。

代利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曹老师说的,‘书到用时方恨少’是真的。”曹老师是代利他们班的语文老师,“等我想出来了告诉你。”

“睡吧你。”

“好,晚安。”

“嗯。”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晚安?”

“……晚安。”

夏夜的星空明朗,而这一方小天地里,藏着两颗各自跳动的心,但在某些时候,心跳的节奏会重合在一起。

比如说现在。

许长星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睁着眼眼,视线在天花板上聚焦又失焦。

如果要问许长星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那大概就是答应代利搬宿舍吧。

以后可怎么办啊……

许长星把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认命地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许长星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迷迷糊糊间听到代利下床的声音。

许长星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十七,差不多,不用睡了。

于是,许长星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代利坐在椅子上,周围还昏暗着,但手机的光独独照亮了脸。

许长星穿好衣服下床,代利转过头来,“你也起了?”

早起的嗓音还沙哑着,像是大提琴磨弦的声音。

许长星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嗯。”

随后,洗手间传来洗漱的声音。

……

周二,又在下雨了。

一班教室,马天勤在后门口张望。

自从上次马天勤说过“我还会再来的”之后,几乎隔天就会跑到一班门口,有时会带一些零食,有时是一束小花,这样的情景整整持续了一周多,一班的同学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在许长星多次拒绝,以及代利的多次警告后,来的没那么勤快了,只是有时在路上碰到许长星,会跟过来搭话,不过最后总会被代利赶走就是了。

此时的马天勤趴在一班门口,给了门口那同学一袋零食,“同学,帮我叫一下许长星,谢谢。”

许长星闻声朝门口走去,代利眼见也跟了上来。

“许长星,你搬宿舍了啊?”马天勤看了一眼代利,然后视线又回到许长星身上来。

“嗯。”许长星点头。

“为什么?”马天勤不甘心地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别再缠着人许长星了。”代利在一旁冷眼说。

“嗯。”许长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