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在呢。”

程绍堂的视线在包厢里一扫,在座的身家所差无几,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商业联系,他连着和几位认识的人打过招呼,没看见周弥生的身影。

冯天若说:“我瞧着尔雅怎么这么怕他呢?”

提起这个,冯天若还挺疑惑,凭温尔雅的家世,即便周弥生当下势头正猛,事业如火如荼,也不应当的啊。

程绍堂说:“我哪知道。”又问,“你叫我来就说这个。”

“可不止。”冯天若说,“他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撬你的人,你和the one的合约不是都要签了吗?”

程绍堂说:“已经签了。”

“签了就好。”冯天若撇嘴,“周弥生刚才可说了壹源可多不好他怎么这么讨厌你啊?”

程绍堂:“他一直如此。”

“那他和尔雅什么关系?”

程绍堂看着他,而后略微无奈地转过头,对着尔雅招了招手。

温尔雅面无表情,姿态从容地走来。

冯天若于是就自己问:“你自己坐那儿干嘛呢?不过来?”

“工作时间。”温尔雅低声说,“哪儿这么自由。”

冯天若像是看出了什么猫腻,方才一直询问程绍堂的话也不再问温尔雅了,就看着她笑:“周弥生呢?”

“不清楚。”似乎听到这个名字,温尔雅所表现出的神态都不同,“快回来了吧。”

“他怎么到哪儿都带着你。”冯天若笑得不怀好意。

温尔雅名如其人,是温文尔雅的富家千金,性子被家里人培养得格外温软,听到这话,知道程绍堂并未将她和周弥生的关系告知于冯天若,不免暗暗庆幸。

放松了语气,笑着回他:“你以为我愿意呢?我巴不得早点儿回去。”

冯天若哈哈大笑。

时间过去不少了,程绍堂看了眼腕间手表。

“走了。”

冯天若“哎”了一声:“我跟你一块儿。”

温尔雅眨眨眼睫,估摸着周弥生也快回来了。那人知道程绍堂最近正在筹备投资某钻石奢饰品牌,似乎也对此产生兴趣。

温尔雅想提醒程绍堂一声,下意识拉住他的小臂。

冯天若拿外套的手一顿,看好戏似的看着两人,不吭声。

程绍堂:“怎么了?”

余光里看见周弥生推门而入的身影,温尔雅松开他的小臂,只道:“路上注意安全。”

快到门口,与人擦肩而过,程绍堂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对待不尊重自己的人,何以回馈尊重?

出了门,冯天若就念叨着:“你俩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是么?”程绍堂说。

“嗯。”冯天若说,“周弥生是不是不正常啊?他把你当什么假想敌,他从家世人品到长相,有一样能比得上你?你看尔雅被他吓得,快不正常了。”

这话听来颇为受用,程绍堂低声说:“他俩在一起了。”

如同平地一声雷。

“卧槽!”冯天若一把抓住程绍堂衣袖,“怪不得啊,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尔雅不得让他给吃干榨净了??”

都不仅是吃干抹净了。

可这些谁又有权过问。

冯天若自言自语道:“还是等哪天见了尔雅,再好好问她。”

不过温尔雅受制于周弥生,想见她并不似从前容易,且时间一久,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忘记了。

冯天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哪儿?”

“回家。”

“回什么家啊?”冯天若说,“这才几点,爷带你感受夜生活去。”

程绍堂睨他一眼,非常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