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弥生现在才知道,听她骂自己比骂他要难受一万倍。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帮他。

“我周弥生靠天靠地,不会再靠你温尔雅。”他切断她的念想,直白地告诉她,“我不会和你温尔雅再有半分瓜葛。”

温尔雅气急:“你儿子还姓温!”

他狠狠看她一眼,低低地说:“这是我最后悔的事。”

温尔雅再说不出一句,双眸微红地看着他,不想自己表现地狼狈,泪水却糊了满脸。她拉开门把手不管不顾地离去,踉踉跄跄出来那道蓝色防盗门,果不其然迷失方向。

寒风刺骨的天气,脸颊几乎要被冻僵。温尔雅走了很久才找到车停的地方,又在车里吹了良久暖风才变得手脚柔软。

自和周弥生相识至今,她从未这样难受过。她想,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活着就会气人,不管他心里想什么,不管他落魄到什么境界,嘴永远都是硬的,说出的话永远像刀子一样,这刀子拉在别人身上疼入骨髓,他却像是木头。

她沉思许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于是缓慢开车至家中,温子沐却还追在她身后询问爸爸怎么不回家过年?

她说不知道,她让他自己去问周弥生。

可温子沐又乖巧回答:“那我就不打扰爸爸工作了,我相信爸爸会想我的,爸爸最爱我了。”

温尔雅悲哀地望着小家伙,心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儿子这份自信呢?但转念又想,和儿子相比,他周弥生又算个什么东西。

没过几天,温母便打电话叫她回家。

她说自己是被父亲赶出来的,温母却道:“是你爸要我叫你回家的。”

温尔雅下意识便有些惊喜,但随即感到不对:“爸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又怀疑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