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若人比较敏锐,也爱聊天,笑着问她:“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

温尔雅沉默了会儿,纠结道:“如果我说,周弥生在追我,你会信么?”

“信啊。”他说,“怎么不信?”

他甚至笑说:“你若说他对你不动心思,我才觉得奇怪。”

温尔雅略微一笑,对这话视而不见。

并不是她一人对周弥生抱有偏见,他在业内名声实在不好。

冯天若直白道:“我其实有些不懂温伯父的做法。”

“我爸还挺看好周弥生的。”

“他确实能力强。”冯天若说,“但他这人城府深,性格烂。”他想起什么,询问道,“你知道他和绍堂最近在据争一个项目吗?”

温尔雅坐在灯光下始终不说话,她的表情告诉冯天若,她并不知此事。

“行业竞争。”他说,“正常的,不用想多。”然后又说,“周弥生连这个都防你?”

“他的事我不感兴趣。”温尔雅回答,“我只做好份内之事。”

周弥生的电话突如其来,手机搁置在桌面上,冯天若无意见瞥见备注名字,忍不住嗤笑:“周魔头?”

温尔雅叹息:“不像么?”

她接起电话,周弥生问她在哪儿?

她说是在家。

“骗人。”周弥生道,“你知道我在哪儿么?”

温尔雅猜到答案,不情不愿地说:“你怎么总来我家?”

周弥生道:“伯父请我来的。”

温尔雅觉得好笑,心知他就会用父亲来压她一头。说:“我在外面。”

他慢条斯理道:“和程绍堂?”

温尔雅看了眼冯天若,气呼呼道:“你管不着。”

冯天若闻言,微微挑眉,漏出吃惊表情,随即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手里拿着杯酒,只等她挂断电话。

温尔雅挂断电话,起先并未出声,只心不在焉,过了会儿才道:“我还是回去吧。”

冯天若撇嘴,“他要挟你?”

“他那人你也知道。”温尔雅拿起挎包,起身拂裙,“总在背后阴人,我可不要再被他阴了。”

“怎么着?”冯天若又道,“他还阴过你?”

温尔雅轻叹一声:“不知道怎么说。”

她缓慢开车回家,路上拥挤堵塞。她放了首舒缓的曲子,城市喧嚣中,空气忽然很安逸。

温尔雅享受完整个路途,行驶在家门口长而缓平的公路上,与刚驶出她家门口的周弥生撞了个正着。

她本不想停车,是周弥生看见她后命司机停车,而后大步流星走来,二话不说上了她副驾驶。

温尔雅抬眼看他,问他是想做什么?

周弥生觉得她好像气儿还没消,试探性询问:“去我那儿?”

温尔雅沉默数秒,小声道:“你有司机,还专门麻烦我送你。我工作一天挺累的。”

他语气放缓:“知道你累,我来开?”

温尔雅没做声,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光线不明,却仍能看清她指节处微微发红。

周弥生干脆直接下车,接替了她的位置。

两人交错时,距离很近。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前,空气中划过一丝浅淡的酒气。

“喝酒了?”

温尔雅说:“没有。”

“和程绍堂。”

温尔雅喉间一梗,直至上了副驾驶座,才又回复他:“别总管我。”

周弥生漫不经心道:“我是你男朋友,管管你也不过分。”

温尔雅对这称呼并未有实感,没想到周弥生上道这么快。

她无所谓地说:“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