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没你好看。”

许沉吟笑笑:“就是感觉有心事。”

这次出行是唐璃提议的,当她说出要包掉所有行程费用时,许沉吟想起她起早贪黑兼职挣生活费的场景,于是拒绝。

唐璃看着许沉吟,许沉吟也看着她。

她神情专注,室内暖色灯光,室外阴雨连绵,一半一半映在她脸上,好像她的表情原来就是如此。

许沉吟笑笑,轻咳两声:“其实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我说说,比如你的大橙子呀,以前还老和我请教,怎么现在越来越不爱说了?”

唐璃初初和程绍堂认识时,并不知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请教过许沉吟很多问题,她都是温柔相待。

如今聊他越来越少,许沉吟也无半分气愤,她敏锐地察觉到唐璃不是和她生分,而是自觉减少了他的话题。

许沉吟说:“反正这次我们没带钲钲,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唐璃蹙了蹙眉,手指又在双眉之间滑动,将因为她刚才动作带起的轻微褶皱抚平,眼神黯淡。

“说什么呢。”

是从他们一直瞒着程立秋搞起地下恋情说起,还是要说说离开帝都前最后一日被程家管家借光谈话呢?

程家管家姓陈,唐璃曾在程绍堂小区地下车库里与他见过一面,程绍堂父亲与伴侣的结婚纪念日,他来邀请程绍堂。

那会儿唐璃也纳闷,程绍堂与他父亲的关系,已经疏远到需要亲自派人来邀请了吗?

陈管家走后,像是从未来过。

唐璃想起那晚,她跟随程绍堂回到公寓后,便和他谈论起别人的事情,似乎将在地下车库与陈管家的会面抛诸脑后。

她未曾想过,陈管家会单独来找她。

不过现在想想,一个兢兢业业向儿子传达父亲命令的人,又怎么不能找到儿子女朋友向她传达父亲的意见?

说意见都算抬举,细细品味,就知道陈管家的话语有多委婉。

程绍堂买冰激凌用了十几分钟,那十几分钟是唐璃从小到大最五味杂陈的十几分钟。

因为时间的不确定性,所以陈管家言简意赅,没有客套与缓冲,那些话听来格外直白与冷酷。

周遭空气粘稠热辣,唐璃从手指末端凉到脚底。

陈管家说完,象征性地询问了句:“您还好吗?”

不知道是唐璃的哪一个表情和动作让对方感知到她的手足无措,在传达完程博通的意思后,陈管家恢复成自己真实模样,向她给予关怀。

她的平静让陈管家沉默了一秒。

陈管家道:“唐小姐,您休息休息,我还有工作,先行离开。”

唐璃在原地反应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出那片阴凉地方。程绍堂举着一个快要化掉的冰激凌问她:“去哪儿呢?我都找不到你了。”

可是你找不到我了?还是有人不想让你找到我。

唐璃抿了抿唇,到底是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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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吟很震惊:“他家的管家找到你,让你们分手?!一个管家都能来随便安排你了?这算什么事儿??”

“不是。”唐璃趴在沙发上,眉眼低垂,“陈管家不是无缘无故来找我,应该是他爸爸吧……”

“他爸就能这么欺负人了?”许沉吟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唐璃呆呆的望着窗外。

很奇怪,陈管家吐字清晰,话语标准,可她想了又想,总是想不起那日他说过的全部话语。

就好像有人用橡皮擦在她脑海里清理过一样。

但又斑驳不清。

唐璃轻声说:“陈管家说世俗之见,家境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