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梦到了祁如,梦到了祁如哭着冲自己喊叫,他费力的想听清却根本听不见声音。
转眼之间他又梦到了别的。许嘉诃满身是血,眼神充斥恶嫌的推开自己递过去的手。
是他真的讨厌自己吗?
52.不能,不可以
光怪陆离的梦,画上句号。司祚醒来,天已经很黑了。
这样看上去感觉这别墅好空,他醒来之后确信许嘉诃大概是跑了,身无分文的能跑远吗?
翅膀硬了,敢自己偷跑。
怪不得司祚白天一回家,全家上下的佣人各个眼神躲闪,除了问候语吓得连其他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原来问题在这里啊,许嘉诃跑了,竟然没有人敢告诉司祚。
虽然离谱,但是他却怒不起来,好似这一切注定会发生。
傍晚,司祚下楼,他故意揪来一位佣人,问,“许嘉诃在哪?”
“许久没见他,怎么听不到你们向我提起他了。”
佣人吱唔半天,心虚到不敢直视司祚的眼睛,随后顶不住压力,一五一十的说了。
许嘉诃昨天夜里就不见踪迹,保镖调监控才发现人早翻墙翻出去了。
是司明山前天刻意交代过,降低别墅安保标准,监控室也不许留人。
人丢了也不必再找,随着去吧。
所有人两头为难,谁也不敢忤逆。
于是,也没敢告诉司祚实情,能拖一天算一天,瞒到瞒不住再说。
“司少您别生气,或许司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理解错了。”
司祚收敛起带笑的表情,“我知道了。”他磨了磨后牙槽,略显不爽,“什么事情都别往自己身上揽,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该死的就是你。”
拥人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司少。”
司祚没作声,走开了。终究是老东西在碍事,暗地里阻挡。
无聊啊,无聊啊。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想想该怎么再挣点儿钱,搞些小动作只会让父子俩的关系闹得更僵。
司祚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回到房间,开瓶器带起木塞发出“啵”的声音,房间除此之外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下也能听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玻璃制的烟灰缸里面插满烟头。
司祚抽了很多烟。
房间昏暗,他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司祚用手指掸下烟灰。
烟灰顺着指尖的力度掉落地毯上,火星接触到羊毛手工地毯燃烧着冒起一股黑烟,烫下空洞洞的小孔。
几万块的值钱货因为一点小瑕疵毁于一旦,从此会打上劣质品的标签。
可这些都是外界因素,又不是它自愿成为如此的。却无人在意。
司祚懒得管,这些于他而已都不重要,花钱能办到的事情就不叫事。
大不了重新再买。
只有在这间房里,在他面对许嘉诃时,他能卸掉伪善的面具,向许嘉诃袒露他外表下虚伪劣质的人格,
他也是他唯一能停歇的岛屿,显露真实自我的知己。方法用错了而已。
司祚现在才明白一件大道理,正如他当时对许琴芸说的一样,许嘉诃可是他的宝贝。
宛如沙漠旅者费尽心思求来的珍宝。弥足珍贵,世间无二。
可他没有珍惜好,他用了他世界观里很平常的方式去对待许嘉诃,最终导致许嘉诃已经恨入心髓,恨他,恨不得司祚去死。
二人之间那一层厚厚的壁障永远在阻隔,而且在不断加深。
越来越严重。
按照司祚的思维,穷极一生也不会寻到解决方法。
他没有感情,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