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终究不是真品,装都装不真,二者间细微的差别也会被判断,打上假货的标签。
无论在怎么像,假设是一枚物件的话,持有者拥有赝品的心态大多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慌乱间,祁如手垂落下来靠在许嘉诃怀里闭了眼睛。
“祁如我不恨你,你再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到。”
许嘉诃蔓延起绝望,可怀里的祁如手已经渐渐冰凉,“你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许嘉诃发了疯的呼喊,他无能为力只希望祁如还能再坚持坚持只希望自己还能救他。
可怀里的祁如早没了生气。
周围鸣笛声传来,行人嘈杂声不断,许嘉诃眼神空洞良久未从剧痛里抽离出来,他的眼睛哭到像蒙上一层雾。
亦然看不清周围站了多少人,手边温热的液体落下,滴在许嘉诃手背。
他低头发觉是混着血水的眼泪。
人群熙熙攘攘围成一个圈,圈内围了警戒线,他被警察架着从混乱中抽离出来带走了。
缘止于此。事止于此。
再后来高傲如孔雀般的祁如只变成了小盒子。木头盒子那么小,祁如住在里面也挺委屈吧。
说到底祁如他也没错,错就错在他爱错了人,爱了不该爱的魔鬼。
大雨倾盆一直在下,天空挥散不去的阴霾犹如许嘉诃的心情。
接连二三事,他已经落寞到极致。
可从头到尾司祚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仿佛无事发生似的淡然。
误会就是这么来的,一个不愿意解释,一个不知道事情经过。
不愿意妥协不愿意理解,却在某种程度上又离不开许嘉诃的人到底是谁?
无边晦暗中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许嘉诃再度醒来。
眼睛的干涩让他觉得自己活像一个被阳光灼烫了三天的千年老吸血鬼,毫无生气。
故事里总是这样古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轻飘飘的,他想逃了。
他要离开这栋别墅,他要离开司祚,他顾不上深明大义去拯救谁,当下首要任务是先拯救自我。
要像祁如说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许嘉诃以为搭进去自己的一辈子也不算什么,毕竟他已经是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了。
到今天为止,他认为自己做过最有价值的就是帮过许琴芸一次,至少也算上天眷顾。
现在看来,他还是要逃的。
不论司祚对他的是爱还是恨,他不想再去猜,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都已经把他往绝路逼了。
回想当初许嘉诃只是想着要拿钱去帮许琴芸,反倒现在将自己十成十的搭进去了。
好废物,拯救自我也如此困难。
他深深知晓,再不逃的话司祚会折磨得他迟早连渣都剩不下,于是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名表。
依照现在的行情来看,应该能卖不少钱,他要逃出去把表卖掉变现!
纵有万般不舍,可他唯一能帮到自己的就剩这一条路可选了,不行也得行。
钱全部留给许琴芸好了,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他也能带走剩下的一点点钱找个南方小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一举两得。
最好是司祚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躲着他远远的离开,找个司祚魔爪探不到的地方。
他会自己消失在司祚眼里,用不着谁去急于处理掉他。
于是许嘉诃计划逃离,趁着某个司祚不在的夜里,他带上那块珍贵的手表随便披起一件外套从别墅最偏僻的围栏翻了出去。
这次不跑机会就白浪费掉一次。
去他妈的司祚,再也不见,这辈子下辈子到死不相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