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
照片缓慢显出颜色,这是两人自从遇见之后除了毕业照外唯一的合照。
相识十几年的两个“好朋友”,连张像样合照都没有。
想来也觉得好笑,哎,现在谁还会在乎这些东西。
许嘉诃正思索间,男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抽走柏皓霖手中的照片认真端详,“拍的不错。”
他将照片收进口袋,回本家后司祚特意摆出照片放他俩房间的床头柜上。
显眼到每天起床都能看到,相框里裱一张大小不合适的照片。
看上去怪滑稽,也没人敢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司祚没有归过这栋别墅。
眨眼又过了几个月司祚依旧不常回来,打回来的电话屈指可数,联系不常有。
许嘉诃闲来无事,偶尔和来打扫房间的阿姨闲聊几句,一来二去也熟络了。
他听家中待得时间最长的李姨讲,司祚在别处还有住所,在去年之前他几乎是不回本家住的。
即便偶尔回来一次,那也必是吃过饭就走,绝不留宿。
“自从那次我们司大少爷把你带回之后,他才渐渐回来住的次数多了。”
许嘉诃觉得,是别墅的安保团队极其配套周全,换做把他锁在司祚别处的住所,压根关不住人。
快入秋的节气容易下雨,连续几日阴雨连绵。
没有手机,和外界也彻底掐断了联系,熬人!
许嘉诃百无聊赖搬了把椅子坐在前庭长廊的屋檐下,远处雾蒙蒙的地方驶入一辆打灯的黑色轿车。
他起身垫脚看去,刹那楞住,顾不上收椅子,转身就冒雨往别墅里跑。
司祚怎么回来了?
车停在门口,司祚从车里垮出来,迎出接应的人小心翼翼给他撑起伞。
他这架势,身后跟一群人围着他转,活像以前的土皇帝。
司祚心情不错,脱下西装外套,对身边人淡然问道:“许嘉诃去哪了?”
那人明显被问懵,慌乱扫视一圈,被身边同事提醒才敢颤颤说话:“他刚才在长廊……”
“算了,他不想理我。”司祚抬手止住那人的话,嘴角挂着冷笑:“通知下去,待会有贵客到访。”
许嘉诃躲在暗处默默看着司祚一举一动,那张脸总是薄凉寡淡,从未有过任何真心表露。
司祚朝他的方向递去眼神,片刻不到就搜寻出许嘉诃的踪迹。
许嘉诃身后传出他轻声地笑,“找到你了,许嘉诃。”
“猜猜等会谁会来?”
他没上前把许嘉诃带到自己身边,一反常态地坐到客厅沙发自言自语说给他听。
许嘉诃发梢还湿漉漉的没干,压根不想理会司祚在说什么。
说让他猜,指定是有没好事。他暗暗在心底想了半天,好像没有合适猜测的人选。
很快会知道,所谓贵客指的正是许琴芸。
天色微黑时,别墅外果然有了响动,门铃如约响起。
“司总,我带的全是些不足挂齿地小心意,您别嫌弃。”来者揭开谜底,许琴芸得到注资后生意回笼,今天专程前来道谢。
司祚派人热情招待把她招呼进来,简单寒暄几句,忽然话锋一转,“你和小诃也许久未见,我去把他叫来。”
“嘉诃也在吗?”许琴芸满脸惊讶。
“当然。”
许嘉诃听得清声音,他全身发抖,双眼失去聚焦,怎么就把他牵扯进去了。
司祚礼貌致意,起身离开。
他仿佛能预先知道许嘉诃在哪,不需寻找就能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司祚堵在许嘉诃面前温和道:“不下楼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