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祚心里有些难受像是针尖戳进心窝子,许嘉诃为他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当时他砸许嘉诃下手该有多重,以至于伤好之后还能留下那么深刻的伤疤,钝器砸到的时候肯定都磕到骨头了。

得有多疼啊,他当时怎么就那么畜生,怎么能对许嘉诃下得去手。自己的心怎么比石头都冷漠。

许嘉诃捂了他很多年,这颗石头做的心就是没被捂热,重逢后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

司祚真该死,他恨不得他当时砸的是自己,伤的是自己,哪怕最后一次当他面割腕的也是自己。替许嘉诃承受这些本不属于他的苦。

可怜许嘉诃没名没份跟着他几年,他却在心里想着天底下最恶劣的手段戏弄。

等到许嘉诃真的拜托他自由了,司祚还要死缠烂打把人追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根本填不满许嘉诃的心,他本就不属于这里。是司祚强行逼他留下来的。如果没有司祚,许嘉诃只会变得更好。

是司祚离不开许嘉诃,也是司祚对不起许嘉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除了许嘉诃不会再有人能看到真实的他,也只有许嘉诃承受了他最多的伤害。

司祚的手发颤着,眼神不自然地乱飘,不敢去对上许嘉诃的眼。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曾经的许嘉诃,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站在他面前。

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我见犹怜,却盛满倔强硬是不肯对司祚低头半分。

司祚伸手理了理许嘉诃的衣服,目光深沉喃喃道:“许嘉诃我错了。”

姗姗来迟的致歉。

如果时间能重来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

许嘉诃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张开双臂拥抱住司祚,声音小小地:“我可不可以不要原谅你。”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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