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嘉诃而言,他始终无法忘记曾经失去的那块手表,司祚却使坏般的把表藏着掖着一刻也没让他拥有过。
于是就在某一天夜里,司祚失眠睡不着的时候,他蓦地想起一种补救办法。
他坐起来点了支烟,意识到这是自己仅剩的机会,于是决定花费金钱,将这块手表从买家手里高价赎回来。
他现在能感觉到,许嘉诃被愚弄的一生是多么可笑,就在同时他又感到了一种绝望的孤独。
司祚怎么忍心去伤害支离破碎的他啊!
许嘉诃离开的那天,一定反思过自己糟糕的人生,怀疑自己的所有选择,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许嘉诃肯定是想离开这里的。
次日下午司祚拨通了当初卖家的电话,他想约他出门见面,好好谈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最终还是答应他出来见一面。
那男人看到了司祚,感受和当初完全不同。意气风发、张扬跋扈好像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找不到了。
司祚憔悴很多,面容显得疲惫甚至还有些沧桑。他头发也没有精细打理,随意耷拉在额前。
男人轻轻地拍了拍司祚的肩膀,对他说:“抱歉司总,那块表是我帮我太太买的,她很喜欢。”
司祚听到这句话完全属于意料之中,他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麻烦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我可以开到五百万的价钱,或者你可以报出你满意的价格。”
“恕我不能抬爱拱手相让,抱歉。”
价格已经比市价高出了几倍,司祚伸出两根手指,继续加钱:“如果我能再加两百万?”
男人笑了,“司总你有这价钱都能买块儿新的了,何必追着我不放?”
“我…”司祚有点说不出口缘由。
怎么说?
自己作死把心上人家属的遗物卖了?
司祚避开话题,面色苦笑:“别的不行,唯独它意义重大。”她给男人递了一支烟,试图套个近乎。
“不好意思我戒烟,太太怀孕了抽烟对孩子不好。”男人干脆地摆摆手拒绝了,说到孩子时他眼里仿佛有光。
司祚不好再说,尴尬收回手。
在男人面前他已经碰壁两次了,放在以前他定不能容忍。现在不一样,他有求于人,况且他也不想再那样伤人了。
说到底商人利己的本性还在,刻在骨子里,就像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出生就应该像父亲那样冷血,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手表只是过去的幻像,他如果能把表赎回来,等再次遇到许嘉诃,他肯定会原谅自己。
他自以为是这样的。
他想和许嘉诃在一起,一起经历了许多快乐和困难,一起走过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想到夜不能寐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
他想和许嘉诃,白头到老。
人生就像一张画,每次选择就像是一笔笔的勾勒,而最终的画面,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司祚如同选择了最证明存在感的方式来向许嘉诃证明,不要忽视自己。所以才导致彻头彻尾的失败。
如果他能善待他一点,再多一点,那结局也会不一样。
两人缓缓坐下。
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他不紧不慢转动手中的男式钻戒,面露难色:“司总真的是太抱歉了,我太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难得她有喜欢的东西,我也无能为力帮你。”
司祚给出远超于市场价翻了几倍不止的价格,“一千五百万。”
“对于我而言钱没有太重要,毕竟挣多少都挣不够,千金不换。”
能买得起奢侈品的基本上都不会差这些钱,有价无市难买的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