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的关系,傍晚视线差的离谱,路灯微黄的光突然一束一束照亮。

司祚眼底冷茫消散他只希望戒指还没被人捡走能够被他找到,傲慢无理帝王与生俱来的贵气,在此刻荡然无存,他屈服于情了。

雨打在他英挺的鼻梁上,他的头发也湿了,淋的如同丧家犬。

额间换好的纱布也浸湿,捂出血色,混着血水的雨丝从他鬓角留下。司祚没在意,比起这些他当下更在意的是戒指下落。

他在问自己:后悔吗?失望吗?难道他真的爱上许嘉诃了?

是不是真像任政屿说的那样全是他的毛病,把人作跑了。

亮晶晶的地方雨水混着泥闪了一眼司祚,没有辜负,他真翻到一枚戒指。就是他赌气从家里扔下来那个。

他立刻捡起,在衣服上蹭了蹭泥,几万块钱一件的高定西服脏了,手也脏了,他却像得了宝贝将戒指攥在手心里。

生怕再丢了。

人不在,至少给他留个念想。

雨下的太大路面坑洼的地方也积了水,小区物业巡逻发现了他,拿手电晃了一下。

灼眼的手电筒灯光刺得司祚睁不开眼,下意识拿手挡光。

走近看,年轻男人浑身湿淋淋的像落汤鸡,但从头到脚每件穿着都价格不菲。有钱人大晚上不回家,在草坪里不知道抽什么邪风。

淋雨淋着爽?

工作人员上来询问他情况,高端小区服务也到位,很欣然就同意了帮他找剩下的那枚戒指。

拖着身体打开门回了公寓,家里的一切被恢复原样。

司祚走到浴室,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才发现原来此刻的自己如此狼狈,无论怎么选都是错误的抉择。

也许他在许嘉诃眼里一文不值。

半湿不干的血渍沾在脸侧。怪不得物业会帮他,到底是出于同情吧。

没到天明司祚就发了高烧,他做梦都在喊许嘉诃的名字。

先形成感情,再形成爱。

一晚上他惊醒三五次,醒来时发丝都被冷汗打湿,他发觉眼尾很湿。拿手摸了才知道,是泪。

他下意识喊小诃,猛然间才想起,空旷的公寓里无人回应他的声音。

生病,自打记事起到现在,都没生过几次。

次日白天他仍旧高烧不退,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柏皓霖坐在旁边。

柏皓霖见状,站在他几米外的地方,“厉害了植物人终于醒了,我就和政屿打赌说你肯定死不了。”

柏皓霖嘴欠,但也是他和任政屿把司祚送来医院。俩大男人轮班守了好几天,才盼到人醒。

司祚费力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我怎么在这儿?物业有没有去过我家,我要回去,他们肯定把戒指送到了。”紧接着他踉跄着从地上跌下去。

柏皓霖见状马上去扶他,大叫着:“别激动,我帮你回去看。”

司祚嘴唇微微动了,他感觉心脏难受,痛苦几乎要击溃他。

74.爱情众生平等

爱情真的能让人变得疯魔,即便是和他亲近的朋友、兄弟,也没见司祚能失去理智癫狂成这样。

要走,司祚从冰凉入骨的地板上爬起,不顾劝阻坚持要亲自回去一趟。

“不要管我,我必须得回去!”

柏皓霖嘴皮子磨破说什么道理都说不通,大抵是得司祚自己回去才能把心落进肚子里。

“你伤口泡水感染了,能不能别折腾了。”柏皓霖拉住他不让走,从医院到家跑个来回,指不定哪天才能出院。

慌乱中司祚伤口被牵扯到崩线,纱布又一次渗血,他却像痛觉麻木流着血也执意要走。

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