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许嘉诃不知不觉中柑橘味更加浓郁占据在脑海挥散不去,司祚有点出了神,回忆也逐渐浮现出来。
记忆中他讨厌橘子的开端好像初始于生母。
母亲剥开橘子总会分他半个,用不太温柔地语气命令他:“张嘴吃橘子!”
小时候,母亲唯独爱橘子,吃时也要往他嘴里塞上几瓣,橘子入口味道酸涩然后才是细微甜味。
更多是来自于那个记不起面容得女人对他少有的母爱,不过现在看来司祚觉得那叫同情。
女人除了在吃橘子时还会展现得像个母亲,其他时间里看到司祚眼神里流露出止不住的嫌恶,像在看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仿佛司祚的存在有多么讽刺。
不过后来她带走所有能留下回忆的东西头也没回就离开了,司祚喊到嗓子沙哑再也说不出话,也没能阻止女人迈出离去的步伐。
司祚认为女人抛弃了他,丢他留在满是魔鬼的洞窟。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的仇恨愈发加深;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回到现在司祚感觉手边湿润一片,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许嘉诃就已经哭了。
泪和血同时浸湿袖口。
许嘉诃倔强的要死,从不主动示弱,兴许实在太疼了。
司祚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手摸在他脸上,许嘉诃下意识侧头躲开。
手落了空只沾上了淌出来的血迹,司祚不知道何时血就流了好多。
“疼吗?”司祚问他。
许嘉诃止住眼泪,面无表情地问他,“我说疼有用吗?”
司祚嘴动了动,突如其来一句道歉:“对不起。”
“收回你这句虚伪的话吧,你不是会道歉的人。”
许嘉诃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悔意,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做着恶心人的事,索性他破罐子破摔故意刺激司祚。
司祚是谁?他的身份就决定他对待感情不会参入任何情感,他轻描淡写道:“好。”
“去医院?”
“没钱,去不起。”
许嘉诃每次开口总能把司祚气得火冒三丈,刚来一丢丢同情顿时也消散殆尽。
司祚恼怒,“随便,死了也与我无关。”
没有司祚的命令司机也不敢停车,虽然他知道后座那位似乎已经伤得不轻,也无奈权当不知道继续向前行驶。
外面银白色的雪积了薄薄一层反出亮色的光泽,车也不能开快平缓稳步向前。
许嘉诃撑起身贴边坐着也没挪地,看了眼窗外景色,车子由城市中心驶向不知名小路。
灯火通明到幽暗漆黑。
许嘉诃开始害怕司祚这是要把他抛尸荒野,抓起司祚衣袖开口询问他:“又要去哪?”
“我家。”司祚没有看他,而是翘着腿掏出手机看股票涨跌,“放心,我没兴趣把你怎么样。”
许嘉诃瞳孔收缩眼底又开始浮现尖利,“我不去你家,我要回家,我要上班!”
“你还没看工作群通知吧,我让柏皓霖下通知给你们公司多放了几天假,明天就开始休年假。”司祚早知道他又会拿工作当挡箭牌。
他突然扭头盯得许嘉诃心里发毛,司祚居然想办法给他所在的公司提前放了假,这多扯淡。
工作对于许嘉诃就当真那么重要?人有软肋拿捏起来才更为得心应手。
许嘉诃此刻活像个炸毛发怒的小狼狗,记吃不记打地模样仿佛疼痛已经消失不见了。
戏弄别人司祚有的是招儿,他不差这一时半会,多的是时间让许嘉诃永远牢记于心。
反正家中空荡也没谁会回来住。
年底几天司父最为忙,忙着应酬活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