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脖子上的那股重力消失后,樊玉清猛猛地大口呼吸着,又为自己顺了下气。

“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樊玉溪又开始抽泣起来,她觉得自己解释跟火上浇油似的。

“吃饭。”樊玉清将茶盏中还未喝尽的茶一饮而下,缓解了下喉咙间的涩意,没有在意她的话。

樊玉溪见她不理会她,立马憋屈的噘着嘴,发出地声响像是谁家的水沸了似的。

见她这样,

雀枝偷笑了下,说道:“五姑娘,我们姑娘喊您吃饭呢。”

听到雀枝的话,樊玉溪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泛着泪光,一眨一眨地,约莫停滞了盏茶的功夫,她反应过来,高兴地道:“我早就饿了,吃饭,雀枝姐姐,我要吃饭。”

雀枝给她递过去筷子,只见她吃一口看一眼樊玉清,反反复复地,生怕樊玉清跑了似的。

她这样子,将雀枝逗笑了。

用膳过后,菊嫲嫲进来传报,说是陆老夫人找来的大夫现在已在门外候着了,若是她方便,就请大夫进门了。

樊玉清到底是有些病症所在,陆老夫人关切外孙女,自然想要她早些好起来,夜里打着灯笼也得将大夫请来。

“让大夫进来吧。”樊玉清扫了一眼自打用完膳后就扒在她身上的‘小八爪鱼’,无奈摇摇头,这丫头缠人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若是她一直不说原谅二字,会不会……

大夫进来看到黏在一起的姐妹俩,发问道:“不知是哪位姑娘需要诊治?”他也不过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大夫,是这位姑娘。”雀枝伸手帮大夫确认了一下,大夫看到还未分开的姐妹俩,欲言欲止:“姑娘,在下需得把脉,方可开药。”

樊玉溪听到大夫的话,将樊玉清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大夫方才拿出来的脉枕上,随后让出座位,整一个殷勤的很。

从大夫为樊玉清诊脉到开药,再到浴池,樊玉溪都寸步不离,帮着雀枝一点点的布置着,任凭雀枝怎么劝她歇息,她都乐不思蜀,挥手拒绝着。

不一会儿,暖阁里蒸腾起袅袅的白雾,雀枝她们将大夫开好的草药依次倒入其中,药草的清香随着升起的白雾在暖阁里弥漫开来。

“姑娘,该入浴池了。”雀枝说着将披在樊玉清身上的披风褪去,又笑着道:“姑娘,老夫人对您可真好,奴婢听菊嫲嫲说,夫人刚捎信来了才不过一日,老夫人就让人特意打造了这一方浴池,好让姑娘舒舒服服的泡浴呢。”

樊玉清轻轻一笑。

外祖母对她好,她自小就知道,比起祖母些许时候对她的无奈,外祖母总是对她有耐心以待,惹事后第一时间并非埋怨她,而是悉心地教她如何改正,如何做个大家闺秀。

她重生以来,总说母亲心太善,太软,因是有外祖母这样一位善良和蔼的母亲,方才有了一位温婉和善的女儿。

天道伦常,圣人曾说: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母亲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差不了哪里去。

但她呢,外人眼中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可她自己清楚,若不是因为邙山遇到的那位大哥哥,也许这样美好的词汇都与她不贴合。

因此,也让她有愧于母亲。

樊玉清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如此娴静,自己却是刁蛮任性,爱惹事的鬼丫头呢?明明她是母亲的女儿,为何脾性又不像母亲呢?

难不成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可樊保澜虽有尚书令的名头,实则是位胆小怕事,善于阿谀奉承的小人,外加祖父生前留下的名声使他官道顺遂了些,他啊,只能活在安逸的环境当中,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与她爱闹腾的性子也不沾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