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意都是假的吗?
如果,没有凤鸢母女俩,父亲还会对母亲与她这样狠心吗?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决不能让前世的因果顺延到今生,她不能当个哑巴,她要治病,最起码在遇到困境时还能为自己辩上一辩。
樊玉清抬步去了母亲的熙春苑,与母亲商议前去外祖家治病一事,她本以为母亲会顾及父亲,不愿让她离开樊府,不料,母亲却说:“母亲已写家书,即日你便启程,舅父会将你安排妥当。”
陆氏心疼女儿,女儿病了,她跟着着急,原本还恨自己无用,不能替女儿分忧,如今有了治愈的法子,她自然要试上一试。
至于她那位无情的夫君……挨训了这些年,也不差这一回。
女儿好好的,她便知足常乐了。
*
狄霓衣被带回了王府,她不似往常那般疯怔莽撞,而是悠哉地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等着承垣王回来。
“末风,去给本妃倒杯茶来。”她温和的语气,使末风有些不适应,沉默顷刻后,他应声去做。
他到底是手脚麻利,训练有素的亲卫,不一会儿便将温茶带了过来,他将桌上扣着的茶盏翻正,倒了盏茶,送至狄霓衣的手中。
狄霓衣轻抿一口茶,嘴角笑意盈盈,苍白干涩的面容与这个笑容丝毫不匹配,但也碍不住她的好心情。
她刚放下茶盏,承垣王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他上来便问:“什么意思?日后她该知道何事?”
“我为何要告诉你,反正我说的话你从未信过……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狄霓衣抬头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冷漠男子,嗤笑道。
“你尽管说,信不信在我。”承垣王冷声道。
他走到她对面的位置落座,屈指叩桌,使桌子发出‘嗒嗒’的声响,眼神一直盯着面前含笑的女人。
“你会知道,但不是由我来说。”
两人对峙着,眼神交锋,谁也不让谁。
最终还是狄霓衣败下阵来,她不再笑,严肃地道:“尧瑢合,往后我会好好做你的侧妃,不再胡闹,你若执意让我为卜月华赎罪……”
她轻轻地咽了下唾液,眼神中很是失落,继续道:“我愿意,随你怎么处置,不过......若是有一日,你知道我是无辜的,求你放我走。”
她不会怨他,也不会恨他,只求能离他远远的。
即使做了这个决定,即使她释怀了,可她还是落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你为何知道我就是错了?”
面对承垣王的质问,她并没有回答,而是道:“那枚扳指,你当真是忘放了地方吗?”
“嗯。”狄霓衣见他眼球打转了下,随后应声……听到他的回答,她好生失望啊。
“尧瑢合,你不配得到爱,你不配!”她满打满算十六年的爱,在此刻,瞬间瓦解。
她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哽咽问道:“你想怎么处置我?为卜月华赔命吗?”
“回你的院子,别再发疯,若是做不到,我亲自取了你的性命。”
说完这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放过狄霓衣,明明想要她为裳儿赎罪……
他给末风一记眼神,让他送狄霓衣回她的住所。
今日,狄霓衣到底跟那丫头说了什么?
他问不出来也想不到,感觉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否则那丫头为何无视他,将他视为空气……
狄霓衣之前为何说他眼盲心瞎?
这背后到底存在着什么秘密?
“殿下”
末雪进府看到承垣王飘然的眼神盯着对面的那只茶盏,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乎打破了这份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