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圈它的后颈。

虽然试骑那天,这匹栗色马当场尥蹶子,但她跟这家伙有眼缘,最后还是把它留下了,还给它取了个酷炫的名字叫“闪电”。

闪电马如其名,撒欢儿跑起来风驰电掣,但载着她的时候步子却十分稳健,再也没像先前一样摔过她。这家伙似乎也看出了主人对它的偏爱,每次钟晴一靠近,它就垂下脑袋蹭着她撒娇,时不时还会跟其他两个小姐妹争风吃醋。

钟晴嘴上说它是个粘人的醋坛子,但每次看见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她心里都软得要化开,每天不管再忙,也会和高倩带它出去散步。

从马舍出来,钟晴又给高倩打了个电话,提醒她晚点把马带出去遛一圈,挂了电话就和李时雨去了南街。

这会儿早已过了早饭时间,两人都有些困倦,吃了碗米线就回家补觉去了。

睡到一半,耳边忽然铃声大作,钟晴冷不防被惊醒,抓起手机一看,是高倩打来的电话。

她有气无力地接起来,沙哑地“喂”了一声,不等再说什么,高倩焦急的声音就传入她耳中:

“阿晴,你快过来,闪电掉进水沟里起不来了!”

钟晴匆忙赶到田间道,水渠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她费劲地挤进人群,果然看见闪电倒在沟渠边,右前腿垂在水里,正歪着脑袋叫唤。高倩蹲在一旁拍着它的后背让它起来,它也不动弹,急得高倩眼圈都红了。

钟晴上去问了问,这才得知刚才高倩牵着马在田间道上散步,走到南边时,刚好有个施工队从尽头的街上路过,货车鸣笛声大了点,闪电冷不丁被惊到,挣脱高倩手里的缰绳往地里跑,刚跑了没几步就一脚踏进了沟渠里。

高倩说完一脸愧疚,自责说:“都怪我,不应该牵着它往这边走的。”

钟晴安慰她说:“你别内疚了,不是你的错。平日里闪电散步一直走这条路,今天也是赶巧了,谁能料到正好有货车经过呢。”

村里有个有经验的养殖户,见闪电趴在地上起不来,只一个劲地嘶嚎,惋惜说:“看样子怕是摔断腿了,真是可惜,这么好一匹马。”

钟晴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给李原野和李时雨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两人就开着货车来了。李原野下了车,急匆匆来到水渠边,一面安抚闪电,一面摸了摸它的腿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钟晴见状越发心焦,忙问:“闪电是不是骨折了?”

李原野没做声。看这情形,闪电十有八九是断了腿,但慎重起见他也没下定论,还是先联系了信任的兽医过来诊断。

挂了电话,李原野找了几个相熟的村民,帮忙把马抬上货车拉回了马舍,又给它打了一针消痛灵。闪电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不再哀嚎了,但右前腿还是站不直。

钟晴摸着它的后背揪心不已,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兽医终于来了。

几人带兽医来到马房,医生一看闪电的站姿,就知道情形不容乐观,又检查了一下腿骨,神情更严峻了。

钟晴见医生摇着头起身,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医生,它怎么样?”

医生看了她一眼,如实说:“粉碎性骨折,救不了了。”

钟晴怔愣着,不等回过神来,医生又丢下了一枚炸弹:“安乐死吧。”

钟晴脑中轰的一声,心口一阵抽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原野。

李原野虽不忍心,还是肯定了医生的诊断意见:“马断了腿只能安乐死,不然活着也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