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地里只剩了点收尾工作,用不着他。他去钟晴家门口转了转,看见门前两侧都种着格桑花,突发奇想非要给她搭个篱笆。

钟晴说了不用他也不听,蹲在她家门口热火朝天地忙活了一下午。结果做出来的篱笆咳嗽了一声就倒了,他手指上还扎进了好几根刺。

赵煦阳摩挲着指尖,越发疼得厉害,仔细一看,似乎还有点红肿,他顿时惶惶不安,问身边的李时雨说:“舅舅,我手上扎进了几根刺,要不要去看急诊啊?我担心会发炎。”

李时雨扫了眼他的手指,轻描淡写说:“不用,你拿针挑出来就行。”

赵煦阳一听,立马回头想喊钟晴给他挑刺,然而没等出声就被李时雨拉进了堂屋。他十几岁那会儿经常跟阿奶去地里劳作,手上扎刺是家常便饭,处理这事他有经验,取一根细针,拿打火机烧一下消毒,对着光三两下就能把刺挑出来。

这事虽然很寻常,但放在男女之间却委实有些暧昧,他一想到钟晴抓着赵煦阳的手指给他挑刺的画面,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因而来不及思索片刻,行为就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但其实男人之间干这种事,气氛也有些诡异,尤其是,赵煦阳因为害怕被针扎到,还捂着眼睛在那里哼哼唧唧。

偏巧钟晴这会儿刚好回屋倒水,一进门被她撞了个正着。李时雨跟她对视片刻,脸上有些尴尬,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钟晴笑着说:“没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赵煦阳见钟晴进来了,又卖起惨来,说自己这几天干活干得腰疼,让钟晴给他贴膏药。

钟晴去隔壁房间找来膏药,李时雨默不作声地撕下一贴,“啪”的一声糊在了赵煦阳的后腰上。赵煦阳登时一声惨叫。

过了没一会儿,这人又因为吃得太辣肠胃不舒服,一会儿功夫去了三趟洗手间。钟晴家为了通风,洗手间里一直开着窗,等赵煦阳出来的时候,眼皮已经被蚊子咬肿了。

钟晴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你都这样了,要不回家去吧?别在大理耗着了。”

结果赵煦阳还是那副软磨硬泡的死样子:“你跟我回去我就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钟晴也没再跟他扯皮,进屋给他拿来花露水和止痒膏,叮嘱说:“被蚊子咬的地方拿止痒膏涂一下,一会儿就不痒了。大理一年四季都有蚊子,你每天出门前喷点花露水。快入冬了,晚上挺冷的,睡觉的时候记得关上窗,别感冒了。”

其实钟晴说这些话,不过是觉得这个大少爷伺候起来太麻烦,不希望他再有个三长两短,头疼脑热。

但赵煦阳却听得心潮澎湃,到了大门口嘴角还是压不住,看见孙子轩靠在门上打游戏,立马搂住他的肩膀,把刚刚钟晴关心他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末了又问了一句:“你说,她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孙子轩正忙着上分,压根没在意他刚刚逼逼了些什么,头也不抬地说:“我猜,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

赵煦阳脸上洋溢着明朗的笑容:“我看,她就是对我还有意思。你就说是不是吧?”

孙子轩懒得再搭理他。

赵煦阳眉头一皱,打开手机给他发去了三个红包。

孙子轩立马退出游戏收了红包,一脸诚挚地捧哏说:“哎哟赵哥,她可太是了,不然她能这么关心你?绝对是对你余情未了,包的!”

赵煦阳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吧?”

孙子轩点头如捣蒜:“你赶紧跟晴姐再表个白,这回绝对能成,到时候你们结婚,我去给你们当花童。”

两人正一唱一和地演着小剧场,李原野陪高倩出门消食。

高倩见赵煦阳和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