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李时雨收敛表情,淡定问:“你不是回厦门了吗?”
“我们家阿晴舍不得我,我留下来多陪她一阵子。”赵煦阳嬉皮笑脸地看向钟晴。
钟晴戴着耳机,头都没回。
李时雨也低头掐起辣椒柄,他刚刚来得急,没带手套,指甲缝里很快火辣辣的,好像长了一圈小小的刺,扎得他心里毛毛躁躁的。
赵煦阳毫无察觉,把手机往前一递,没心没肺地说:“舅,你帮我拍张照片,就以这片辣椒地为背景,把钟晴也拍进去哈。”
李时雨丢下一句“我不会拍照”,扭头去了隔壁的田垄。
赵煦阳也没当回事,举起手机对着钟晴的背影拍了十几张自拍,接着又给辣椒地拍了几十张写真,近景中景远景来了个遍,从地里一路拍到了田间道。
钟晴见赵煦阳出去摸鱼了,抓起他的手套扔给李时雨:“你把手套戴上吧。”
“不用。”李时雨没有接,手套砸他身上又掉在地上。
钟晴掐腰站着,见他一副要辣死自己的架势,忽然觉得这俩男的都挺烦人的,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一个鼓噪得想把他嘴给缝上。
但这男人毕竟正处在动不动想上吊的人生低谷,她在感情上又负过他,再加上他年过三旬还颇有姿色,因而她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做个胸怀宽广的大女人。
“摘辣椒不戴手套,你做泡椒凤爪呢?”钟晴过去捡起地上的手套,一把拉过李时雨的手,不容分说地给他套上了。
李时雨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扯了扯手指。
“他非要留下来,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报警把他抓回去吧?”钟晴探身过去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要是吃醋的话,跟他雄竞一下呗,我可喜欢男人为我耍心眼子了。”
李时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田间道,赵煦阳还在热火朝天地对着农田搞创作。
他从小在城市长大,极少来乡下,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十分新奇,对着个拖拉机都能拍上十几张照片,求知欲旺盛的眼睛里有种过期男大的清澈愚蠢。
李时雨咕哝了一句:“你这前男友,怎么跟个傻狗似的。”
话音未落,他忽的想起自己的梦,心里不禁有些别扭,愤愤地想:这女人就这么喜欢养狗吗?
田间道那边,赵煦阳正拍着照,钟晴常喂的那只狗子从北边溜达了过来。可能是他身上带了些钟晴的气味,狗子一见到他就亲热地扑上来打招呼。
赵煦阳一向喜欢狗,开心地蹲下来抱着狗子撸了半天。狗子被摸得舒服了,一仰头对着赵煦阳的脸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