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算是吧。”

赵煦阳脸上果然露出受伤的表情:“那这四年里,你爱过我吗?”

即便她用如此无情的方式推开他,他到最后在意的也只是她有没有爱过他。说的好听点是纯良,其实就是恋爱脑,这也是她当年接近他的缘由。

钟晴抬头看着他,几乎有些不忍心了。

但她明白,此刻她所有的心软都会在他心里落地生根,长成一根坚硬的刺,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重新刺伤他。

更何况,她现在时日无多,只顾得上应付一个男人。赵煦阳虽然也会失落难过,但至少心态乐观,很擅长活着,再深刻的爱与恨,总有一天也会在他的人生中烟消云散。

于是,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如果我说没有,是不是能让你走得踏实一点。”

赵煦阳仰起头来,对着夜空叹息般吐出一口气:“钟晴,你可真狠心,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现在也不晚。”钟晴看着他上了车,送别的语气依然平淡:“明天开车小心点,路上注意安全。”

赵煦阳隔着车窗朝她摆了摆手,启动了车子。

钟晴站在路边打了辆网约车,十几分钟就回了村子。晚上村口那片空地不好走,她叫师傅绕了远路,停在了南街的巷口。刚要往巷子里走,她忽然看见对面烧烤摊边上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穿过马路,朝那人肩膀上拍了拍:“这么晚出来吃夜宵?”

李时雨回头一看,没有做声。

钟晴在他身旁的木凳子上坐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很淡,几乎没有茶叶味,她喝了小半杯,放下了杯子。

“你前男友走了?”李时雨忽然问。

“嗯。”钟晴拉了一下木凳子,朝他身边靠了靠,脑袋一歪倒在他的肩膀上。

李时雨下意识想要闪躲,钟晴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有气无力:“给我靠一下吧。这一天天的,累死了。”

李时雨略略迟疑,还是由她了。羽毛般的发尾垂在他的颈窝里,他的耳垂渐渐有些发烫,蔓延到全身,仿佛被夏夜里潮热的空气包围着。

钟晴安静地靠着他的肩,闻见他颈间传来的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海洋气息,又带着些雪松的木质香。这男人不去地里的时候,身上总是清清爽爽,指甲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低调又体面。

她的脑袋在他肩上滚了滚,仰脸望见他乌沉的眉眼和红透的耳廓。她恶作剧般地朝他吐了一口气,一股酥麻的电流霎时穿透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