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假意是吧,很好,便以此之道,还施彼身吧。
酝酿了一下情绪,她掏出帕子,掩面低声呜咽。
江骜见人久不回应,有些不耐烦了,正要开口劝说,忽闻低低的啜泣。
这哭声悲伤且隐忍,仿佛受尽委屈却又无可奈何,仿佛饱受痛苦折磨却无法排解,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他顿生恻隐之心,伸手欲想将人揽入怀中安抚,不料对方忽地蹲下身来哭。
双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他愕然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
姜云初仰起头,先一步开口:“风眠哥哥想纳我为妾?”
江骜正对那些刻意回避的举动产生怀疑,冷不丁对上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感觉有点窒息。
他伸手抚摸那颤抖的后背,安抚道:“别难过,这只是暂时的,等你入了门,我会想办法扶你做正妻的。相信我。”
姜云初在心底咆哮,面上却露出茫然之色:“真的吗?”
淡淡的幽香散发而来,江骜端详近在咫尺的一双朦胧泪眼,只觉满眼春娇,人间美景到此前皆失色,遂,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摩,指尖从微颤的睫羽一路滑到殷红的唇瓣。
抚摸不知不觉变了味,由安抚逐渐化为意动情生。
姜云初忙不迭地向后撤,站起身来用帕子擦拭脸颊上泪水残痕与嘴角,道:“对不起,风眠哥哥,是我失态了。”
这一举动让江骜瞬间从旖旎梦境脱身,及时收手,可指尖的余热烫得勾手。
姜云初瞧见他那心猿意马的神色,故意笑颜如花地给与他想要的答复:“风眠哥哥,其实,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做妾做妻都无所谓的。”
面对如此体贴的美人,江骜顿时感动得忍不住上前拥抱:“云初,我的好云初,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姜云初后退两步,伸手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举动。
在江骜不悦地蹙眉时,抬眸痴痴地问:“风眠哥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不喜欢的话我会来提亲吗?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了。”
江骜目含深情地凝望着,说这话不带半点犹豫。
姜云初娇羞地垂眉,面露笑意,但笑意没有抵达眼眸。
若不是知晓这人的真面目,她只怕会深信不疑。如今,只觉得恶心。
过往对他有多信赖,多深情,如今就有多恶心。
江骜并未察觉姜云初眼眸里的冷意,只是失神地凝着那脖颈间的冰肌玉骨,觉得身体深处不断涌出燥热与焦渴。
此一刻,他情真意切地说道:“云初,等你入了门,便是中秋。我知晓你一直想去看清河城的花灯会,到时候我带你去吧。”
“嗯。”姜云初心不在焉地低声回应。
江骜想了想,又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这块玉佩我出生就带着,是最贴身之物,以后,便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了。”
玉佩质地细腻温润,雕工生动,背面雕刻着“风眠”二字。
姜云初如获至宝般紧握在手中,抬眸向他展笑:“风眠哥哥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的。”
江骜伸手摸摸她的头,终于面露笑意。
这一幕,很不巧,被前来参加招亲的队伍撞见了。
众人远观之,皆觉得他们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唯有冯观眼眸暗黑,表情阴晴不定。
半个时辰后,招亲会开始了。
招亲会最后一轮遴选定在姜府小阁楼前的空地上,来到现场的除了参选之人便是他们的侍从,场面并不算热闹。
之所以有此安排,是因为姜家人皆认为姜云初一定会选江骜,而他们都知晓江骜只会纳姜云初为妾。这并非是光彩之事,他们不想大招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