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点头,看向张尧,“这……倒是真的。”
“我也不想看福晋失望,如果,如果你能替我们说上两句,让四阿哥早点来就好啦,四阿哥若果真来了,我就分你一块酥饼。”
小姑娘面色温和,声音甜得像灌了蜜。鬼使神差,张尧想尝尝春华说的那酥饼。
吃罢晚饭,天已擦黑,扶摇拉着四阿哥到耳房看图纸。
四阿哥不动声色,任她拉着自个的手,等到了书案前,扶摇撒开手,四阿哥又将她手握回掌心,往她手里塞了根毫笔。
“这是什么?”四阿哥带着她手在宣纸上方挪动。
“是梧桐树。”扶摇道,“天天望着屋外梧桐树已然有了感情,等搬出去了,在咱们屋外也植一棵梧桐树,好不好?”
四阿哥轻笑,拉着她手,笔尖挪到梧桐树底,“这呢?”
扶摇道:“是团团和圆圆,还有他们的小窝。我琢磨着现下他们那窝被赵平安鼓捣得十分潦草,到了新府邸索性把他们的窝挪到梧桐树下,让春华喂养。”
听见“赵平安”三个字,四阿哥目光微冷,略一顿,继续虚点一处,问:“这。”
“这便是昨日妾身说的那王八!”
“行,王八就王八。”四阿哥长臂一伸,将站在旁侧的她揽进怀里,嘴唇贴近她耳朵,放轻声量,语气里忽然染上几分涩哑,“不过少了一样。”
“嗯?”扶摇仔仔细细往纸上瞧。挺完整的呀。
四阿哥手指点着一处,“这原有一棵枣树,怎么你给去了?”
扶摇推着他食指往上,“换成梧桐树了呀,在这里。”
“……那不成。”四阿哥断然回绝。
扶摇登时脸色黯然,“为甚?”
四阿哥拿起毫笔,在扶摇打了个叉的枣树上勾个圈,“枣树,植这里正好。”见扶摇仍懵懵懂懂望他,叹口气,接道,“寓多子多福。”
“咳”扶摇冷不丁口里呛了下,“甚?”
四阿哥提笔又在树边兔子窝上勾个圈,“没孩子以前兔子窝可以暂且留着,有孩子以后,还是得挪走。”
“也不能只植棵树边上都什么没有,孤零零的不好看,这块地大,还能再种一棵腊梅,最好再在墙边种些兰草、文竹,这样四季轩窗就有了……”四阿哥在枣树旁随意描绘,提到一样什么就画两笔,孤零零的梧桐树边很快聚起各样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