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随孤去探永定河堤吧,孤已命陈鹏年新筑一道束水坝。”太子仰望苍穹,眼中映出璀璨的星辰。
胤禛拾饼,掰开一半分给太子,“太子信那人么?”
“用人不已疑人不用。为何这么问?你觉得陈鹏年有问题?”
“没有,”胤禛咬下一口饼,“就问问。”
“老四啊。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别总是一有事就闷在心里,箭亭试箭时那蹩脚的技法,可不像你啊。”
胤禛微垂目光,沉默片刻,道:“臣弟近来是遇到点麻烦。”
“哦?说来听听。”
“来之前……福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在御前有所作为好给她讨个彩头回去,可兄弟们个个骁勇,况且太子一向慷慨仗义,我又怎么好独个争锋?”
胤礽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老四,这就是你说的麻烦?四弟妹的确不了解你,打小你就不与兄弟们相争。不过你若想了她心愿,尽管使出本事!男子汉大丈夫,为这点小事伤脑筋,当心皇阿玛知道又训诫你。”
胤禛轻笑,“我明白,皇兄。”一边说着,一边捡起手边的断箭扔进炭灰。
……
月落星沉,天幕将明。
紫禁城内。
扶摇潇洒了两天,两个白日晒太阳,两个晚上看话本,头一晚吃罢蟹粉豆腐羹,次日又吃羊肉煲。
挑去带皮的羊肋,焯水后用姜片爆锅,待羊油遇热化开,再把整块肉煎至焦黄,最后浇上酱油和冰糖熬的浓汁,文火炖上两个时辰。出锅的羊肉皮肉酥烂得用筷子尖一戳就颤巍巍绽开,雪白的筋膜就像秋云裹着霜色,让人食欲大开。
春华提醒了不好多吃,可扶摇哪里忍得住?到第三天早晨,扶摇嘴角毫不意外地起了疱疹。
偏巧这日德妃召见,虽一大早就起来梳妆,可嘴角那疱疹怎么也盖不住。
她只得就这么去了,微微以帕掩住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