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还小,不能跟着进宫,扶摇便和四阿哥商量好,今日拜过年,她就不留下吃宫宴了,先回府照顾女儿,四阿哥带着弘晖可以多玩一会。四阿哥答应弘晖,出宫后带他去逛街,给买礼物。
“今日起,小李子不用时刻跟着弘晖,你回府告诉他。”
小李子奉四阿哥之命,寸步不离地守着弘晖近一月,连夜里也裹了床铺盖,睡在弘晖床下守夜。
说起这事,扶摇实在难以理解:“这一个月他太辛苦了,主要是精神上,弘晖的一根头发丝你都要叫他看着,还不能换别人,回去我得好好犒赏他。”
“这是当然。”四阿哥道。
“所以四爷为什么给他这个担子?”
“他心思细,身手利落,旁人腿脚皆不及他快。”
“要他跑那么快做什么?”
四阿哥望着扶摇笑,表情神秘莫测,他不答,扶摇就胡乱猜:“捉迷藏?”
“你记不记得上回你问我在观音像前许了个什么愿?”
“当然记得。”
四阿哥这般心系国计民生,扶摇猜想他多半在祈求风调雨顺、海清河晏。他胸中怀着济世安民的深重抱负,却极少将这些宣之于口。
弘晖仍站在窗边,全神贯注望着枝头的鸟儿,胤禛瞥他一眼,抬手拥住扶摇肩头,不动声色地将扶摇往身边带了带。
轻声细语如一条小蛇,神不知鬼不觉钻入扶摇耳中。
“真希望我的福晋能像那几日一样,夜夜为我
暖床啊……”
“……你。”扶摇咬唇,睁大眼,登时感到耳朵奇痒无比!
四阿哥还在那边笑,乐不可支,扶摇推他一把,扭过脸,不再看他。
宫里拜过年,扶摇躲开弘晖先回了贝勒府,她回去时乌云珠正嚎哭,小小的一个女娃,哭声竟比她哥还嘹亮,无怪乎每每她一哭,弘晖都要躲着走。
屋里下人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哄得人人精疲力尽,扶摇一回去,小丫头就急切地向她伸手要抱。红蕊一手拿一只布老虎,不由得叹气,“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小格格就是要找额娘,别人谁都不好使。”
扶摇抱起乌云珠,就像抱起一团香香软软的云朵,小丫头还不会说话,只能五官都拧起来,窝在扶摇怀里放声大哭,以此表达半天见不到额娘的不满。
哄了好一会,这丫头总算消停。
扶摇拿出宫里带回来的一个荷包以及一个锦盒。
“乌云珠猜猜,祖母和皇太后都送了乌云珠什么好东西呀?”
乌云珠如水洗过的黑眼珠滴溜溜转,扶摇握住她手先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錾刻槐花花纹的纯金镯。乌云珠六月出生,因此德妃特意让工匠錾刻了这盛放的槐花。
扶摇拿起镯子,金灿灿的流光溢彩,别看东西不大,还挺沉,摇晃两下,便听叮咛作响,响声清越灵动。
扶摇拿着镯子在乌云珠脚腕比划了一下,这是一只带铃铛的黄金脚镯。
“东西虽好,就是太沉了,额娘先给你留着,等你长大再戴。”
盖上锦盒,扶摇掂了掂在宁寿宫请安时太后给的荷包。
宁寿宫的东西不必猜也知道定然极好,只这云锦制的荷包就价值不菲。打开荷包,里面同样金光灿烂,是一块金镶玉的牌子。
扶摇又拿起金玉牌在乌云珠腰部比划,这孩子眼下连腰都没有,从哪儿挂这牌子去?她便把金玉牌子也原样放回,系紧荷包,对乌云珠道:“额娘都帮你收着。”
小丫头哪里知道东西贵不贵重,她见着好看,便伸手来抓,扶摇眼疾手快,从身旁捡了个白绒绒的兔儿帽给她戴了上去。
“哎?”
小姑娘疑惑地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