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的手背早就被太阳烤得热乎乎,此刻被四阿哥握着,仿佛那热气从手背一路蹿到全身。
“好,顺便让苏培盛带点跌打膏、止疼药什么的,注意安全。”
“放心吧,有太医跟着。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识。”
扶摇眼睛一亮,握着他的手稍稍用力,“真的?”
“真的。我说的。”玉骨扇点着扶摇的额头,把她推远,四阿哥的手也松了。在自个福晋期待的目光下,四阿哥转身,十分洒脱地跨出门去。
苏培盛跟在后头,扶摇叫住他,“苏公公,你听见了,此话当真?”
苏培盛顿了顿,脸上露出一贯的谦和的笑,“回福晋,四阿哥向来言出必行。”
好耶!
扶摇美美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窗外落叶飞花,竟然下起瓢泼大雨。
宫女太监打着油纸伞有条不紊地穿行雨中,付贵将膳房提来的食盒交给春华,春华摆上晚饭,用膳房给的酱、醋、辣椒油和一小罐冰糖现拌了道凉粉。这凉粉是用豌豆粉做的,调汁恰到好处,撒点葱花,酸辣中带甜,吃下去清爽滑嫩,开胃又解腻。
晚饭摆在靠窗的短榻上,扶摇临窗吃饭
,有雨水飘进碗里,给舌尖带来丝丝凉意。正吃着,忽有人来报,说张尧过来了,来送四阿哥赏的东西。
扶摇想起中午四阿哥的确说过给什么东西,不过不是说过几日吗?
张尧送来一个长锦盒,里面是一支梅花簪。
这梅花簪簪体由檀木制成,带着檀木独特的芳香,簪首是一朵红玉雕琢的梅花,触手温润,艳似朱砂,里头还镶了一粒晶莹的白玉珠,约有指甲盖那么大。春兰把簪子簪到扶摇发间,春华和红燕各拿一个铜镜,一个去正面一个去侧面捧给扶摇看。
“好看!”
“特别好看!”
窗外的雨声几乎被一声声赞美盖过去。
红蕊守在门边,对屋里众星捧月不屑一顾,她拿着自己不舍昼夜绣了数日的手帕细细摩挲。簪子再好又如何?终究是死物,比不过沈家几代传承的手艺。
当年她们家的绣件也是受万人追捧的。
百无聊赖间,红蕊眼睛不经意一瞟,瞟见雨中出现几道人影。赵平安和几个小太监冒雨追在后头,竟然追不上前头那人。
“四……”红蕊瞪大眼,赶忙跑进屋内,“福晋,四阿哥来了!”
通消息的这片刻功夫,四阿哥已到了廊檐下。苏培盛浑身湿透,只顾着给四阿哥打伞了,后边还跟着好几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太监手里抓着两只野兔子,将至门口,四阿哥转身,随手从太监手里抓过兔子。
扶摇刚到门口,差点与兔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四阿哥风风火火的,走得太快了,他把那兔子往身前一送,扶摇最先看见的就是灰扑扑的兔子的脸。两只兔子吊在一块,四目无神,表情生无可恋。
“恭喜四爷。”扶摇蹲了个半幅起身,“这是今日狩猎所得么?”
“正是。”四阿哥的脸从兔子后露出,他似乎格外高兴,脸上晴朗得不得了,“养着玩,或拿去放生,随你。”
“……先养着吧。”扶摇叫赵平安把兔子带下去。
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四阿哥。
扶摇悄悄看他,穿一件白蟒箭袖,踩着鹿皮靴,身姿倒是利落笔挺,只是一路踏雨,靴底乃至裤角全是泥。
“看起来这一趟四爷玩得很尽兴,”扶摇仰起头,捏着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怎么把猎物也带回来了?”
“今日本是兄弟们约着玩闹,未曾想皇阿玛竟然亲临。皇阿玛心情好,令我们分组狩猎,你猜猜最后谁赢了?”
“这可不好猜!”扶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