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意瞬间如释重负,她伸手?把唇膏拿出来,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在半空中晃了晃。
“心意我领了,衣服你?收回去,我拿这个就够了。”
反正她已经打定注意离开,也不会?待多久了。
这回轮到哈日查盖语塞了,他?张了张口,终是无奈妥协:“随你?吧。”
话说?开后?,顾如意心里感觉好受多了,至于哈日查盖怎么想她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认为?他?是个坦荡人,心胸宽广,想必也不会?钻牛角尖,非得吊死在她这一课歪脖子树上。
蒙古族对于过?年的重视程度远超顾如意的预料,一连几?天,哈日查盖都早出晚归,要么是去祭天,要么就是去走亲访友,于是照料羊群的担子就完全落在了她身上,哈日查盖承诺给她加工资。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她一个人乐得自在。
但今天,一切似乎都不太一样。
早起时,顾如意的右眼皮便跳个不停,她虽然不迷信,但心里却感觉发慌,总觉得似乎有事情?即将发生。
哈日查盖又出门了,听说?今天附近几?个嘎查共同组织了一场小型赛事,顾如意虽然有心围观,但最?终被温度打败了。
昨夜下了场雪,天寒地冻的,她可没办法长时间待在室外。
顾如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奶茶,如今她早已习惯了蒙古奶茶的味道,甚至可以按照不同口味往碗里添加不同分量的牛肉干、炒米和奶制品。
一碗滚热浓香的奶茶下肚,心慌感被缓解了大半,她后?知后?觉地推测刚才可能只是低血糖又犯了。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低血糖。
整理过?厨房,又轮到后?院那些家?伙。
现在大概只剩下一些怀孕的母羊和还?未长大的羊羔,哈日查盖前两天还?在说?,今年有她帮忙,计划开春以后?多接几?只羔子回来养。
顾如意但笑不语。
走到后?院,顾如意顺手?在班布尔头上揉了一把,然后?给羊群拌好草料,把它们放出来,最?后?在抱着一捆干草走到马厩前。
其其格一反常态,见她靠近也没动,仍旧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它的呼气声今天格外大。
顾如意举了举怀里的干草,朝它示意:“吃饭啦!”
其其格充耳不闻。
“怎么?不饿啊?”顾如意笑说?:“都跟你?说?了,要多吃饱一点,才有力气生……”
话说?到一半,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瞳孔倏然缩紧。
那片颜色明?显明?显比周围更深,目光沿着马腿向上,她看到有不明?液体正在断续滴落。
直到此刻,她终于知道那股心慌感究竟从?何而来了。
“其其格!”她惊呼一声,怀中干草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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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意顿时慌了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想上前帮忙,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仅有的接生经验,还?是上次与哈日查盖一起给早产的羊接生,可那时她只负责帮忙递东西啊!
“哦,对,电话!其其格,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给哈日查盖打电话。”
顾如意胡乱地摸着身上的口袋,却发现把手?机忘在了屋子里。
还?真是越到关键时刻越掉链子……
她咬咬牙,掉头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回去,拨号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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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电话里的提示音响了很久,但始终没人接听。
顾如意不死心地又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