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箱子里面的东西真不?少,房东是个实?诚人,把能收拾的东西都寄过来了。

除去那两?箱衣服鞋子外,剩下一箱就是些零碎物品,比如几支黑色中性?笔、五本小说,一个招财猫摆件...等等等等。

哈日查盖越往下翻,眼前越能描绘出她的音容笑貌,想?象得出她握笔伏案的模样,也?能看得见她垂眸阅读的清秀侧颜。

一颗心愈发滚烫。

窗外烟花还在不?断升空,巨大的爆炸声昭示着来年好运,也?盖过了寂寞深夜中一道极轻的呜咽。

哈日查盖那天晚上连衣服都没?脱,只往炕上那么一摔,倒头就睡。

第二天大早,阿穆尔夫妻俩带着小哈尼上门拜年。

满地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昨晚翻出来的东西还摊在外厅地板上,哈日查盖顶着一头乱发,睁开惺忪睡眼,给?小家?伙塞了红包。

哈尼就是从那一堆零碎里找到的那个挂件,非要往他身上挂,说好看。

好说歹说,最后找了个折中办法,挂到钥匙上了。

后来,哈日查盖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收好,又放回储物间里,一如封存记忆那般,将它们关在门后。

只是那个挂件,他思量许久,终于还是留了下来,就当时个纪念吧。

......

顾如意简直快气死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哈日查盖这样不?可理喻,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就是死不?承认,脸皮比城墙还厚。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就不?肯跟自己坐下来好好说几句。

顾如意气哼哼地一路往回走,连电话都没?给?宋闲静打,愣是靠着两?条腿,独自翻过山头,走回了民宿。

彼时宋闲静正坐在门口阴凉处跟其他客人聊天,人手一把瓜子,好不?惬意地模样。

看到她,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如意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说:“我?累了,先回去了。”

然后迅速离开,生?怕宋闲静再多追问。

回到房间,她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背抵门板,缓缓下滑,冰凉触感依旧无法平息她身体里的躁动情绪。

余光忽然瞥到大床上的一抹黑,那个笔记本。

顾如意猛地撑着腿站起来,快步走上前,将本子丢进?垃圾桶里。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砰”一声,垃圾桶都跟着打了几个转儿。

她突然觉得特别?累,从心到身,从里到外。

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她蹲下去,将东西团一团,一股脑地往行?李箱里塞,塞了几下又突然泄气,向后跌坐在地板上,双手还膝,额头抵住伸臂,深埋进?去。

沉重呼吸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内,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情逐渐平复。

顾如意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改坐为跪,扯过垃圾桶,将笔记本重新?翻出来,打开,密密麻麻的叉出现在眼前。

她拿起笔,又画下同样一个,视线下移,狠狠画下两?条横线,笔尖锋利,几乎穿透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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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意“啪”一声合上本子,缓缓吐气,抬头望向窗外,目光幽幽,似是透过玻璃看到了另一处地方。

事到如今,她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办法了!

我爱你

哈日查盖原本心情非常不好, 中午只随便咬了一个凉馒头,配一碗奶茶,随后便倒头摔在了床上, 倒不是打算睡觉,只能当?作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吧。

电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隔壁草场那间民宿老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