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那页最?上方写的第一行字便是：不要脸。

那是她将?种?种?方法归纳总结过后得出的道理。

一整个上午，顾如意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追在哈日查盖屁股后面。

他去哪，她就跟到哪。

他干嘛，她就也跟着干。

哈日查盖始终冷着一张脸

太阳逐渐高升，攀至头?顶，同样也意味着午饭时?间到了。

蒙古包顶探出的烟囱口用袅袅炊烟升起，饭菜香气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里挤出来。

顾如意大剌剌地坐在窝在门前躺椅上，脱下防晒服连头?一起盖住，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因为?她笃定?哈日查盖会给她一口饭吃。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哈日查盖端着碗从里面走?出来，往她脚步一撂，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顾如意扒拉下衣服，从防晒服后探出一双眼睛，视线落在那只碗上，无声?勾起嘴角。

半碗饭并几棵炒青菜，看?着挺寒碜，但对她来说已然足够了。

顾如意好久没吃到哈日查盖做的饭菜了，熟悉的味道唤醒尘封记忆。

米饭才出锅，热气氤氲，熏得她眼眶直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匆匆往嘴里扒几口饭，把?哽咽堵在喉咙里。

饭吃了一半，筷子戳进碗底，顾如意突然察觉触感不大对劲，软呼呼的，像是另有他物。

于是她赶紧用筷子往下扒拉，然后就看?到几片肉静静躺在碗底，看?形状大小，更像是煮熟后用小刀片下来的。

死鸭子嘴硬！

她忽地笑起来，眉眼弯弯，拧身抻着脖子朝里面喊：“味道不错，谢谢招待！”

换来木门砰一声?被?关上。

顾如意也不恼，甚至心情格外好，吃完饭后把?碗筷放到旁边，扯了扯防晒服把?自己缩进去，阖目补觉。

......

或许是因为?昨天奔波半日，又一夜没睡，顾如意这一觉睡得极沉，要不是最?终被?电话吵醒，甚至有可能睡到天黑。

电话是宋闲静打来的，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回去。

顾如意这才恍然发觉已经四点了，回头?看?向蒙古包，仍旧大门禁闭，四处不见哈日查盖的身影。

也真是难为?他了，为?了躲她，憋在里面一下午不出门。

“怎么?样，回去吗？”宋闲静打趣道：“还是你准备直接住下了？”

顾如意回神，一咬牙：“回！”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能逼得太紧，把?人逼急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那老地方见。”

电话挂断，顾如意站起身，穿好防晒服，拢一拢睡乱地头?发，扬声?高喊：“哈日查盖，我先走?了啊！”

无人回应。

......

面包车又晃晃悠悠上路了，宋闲静观察她脸色，感觉似乎心情不错，于是问她：“今天怎么?样？”

顾如意略一思索，伸出手比了比：“大概，百分?之十？”

“那行，有进展就是好样的！”

而顾如意不知道的是，哈日查盖下午其实出来过。

关上门后，他就一直躲在门后，偷偷探听门外动静，后来发现碗筷碰撞的声?音停了，透过门缝往外看?，发现她好像在睡觉。

他怕被?发现，于是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顾如意的睡姿算不上好，胸口随着呼吸平稳起伏，脑袋歪在一边，防晒服帽子滑下来，露出那张被?头?发盖住大半的脸。

哈日查盖站在旁边，盯着她看?了许久，灼灼目光像是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