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来说?,压根没有所谓的羞怯这回事,谁都能站上去拿起话筒唱两句。
就连哈尼那么?大的孩子,都争着抢着往台上跑,话都说?不清,却能奶声奶气地唱完整首歌。
在座宾客便?是忠实观众,他们?不会谄媚,也不说?场面话,好听就是好听,绝不会吝啬掌声,甚至还会让演唱者再来一首,如果不好听的话,就会起哄催着喊他快点下去。
唱的无非是些长调或是耳熟能详的草原歌曲,顾如意经常能在哈日查盖的收音机里听到,以至于就算不知道歌词大意,也能跟着哼上两句。
或许是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了?吧,顾如意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蓬勃朝气。
直到宴会结束,她那股兴奋劲儿都没能散去,嘴里不自觉地哼着调子。
哈日查盖走过去,摸摸她的发顶,笑着问她就这么?高兴啊。
顾如意瞅着他,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
“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她说?。
宾客逐渐散去,新人站在饭店门前迎来送往,哈日查盖和阿穆尔等人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稳稳坐在原位。
宴会大厅安静下来,极尽欢乐之后,隐隐透着股落寞气息,兴奋的神经渐渐平息。
撑着的那股劲散了?,顾如意突然觉得特别累,没忍住打了?个巨大哈欠,眼泪都溢出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不先回去?”
哈日查盖摇了?摇头,依旧稳坐泰山。
“他不会回去的。”娜仁托娅牵着哈尼从旁边走过:“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顾如意表示不解。
“笨!”哈日查盖说?:“闹洞房啊。”
说?完,几人还真就讨论起来了?,那劲头,大有一副要闹到天亮的趋势,连娜仁托娅都掺和进去了?,站在旁边出主意。
顾如意累极了?,于是干脆摊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手机却在这时?候突然响了?。
她举到眼前一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座机号码,估摸着大概又是哪个推销或是诈骗电话,随手就想按掉,却忽然瞥到那个来电地址,精神一阵,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犹豫半晌,顾如意还是把?它按掉了?,结果电话又打进来,一遍又一遍,仿佛她不接,对?面就会坚持不懈地打。
烦不胜烦。
一气之下,顾如意干脆把?那个号码拉黑了?,终于换来耳根清净。
可惜只?是片刻,对?方估计是换了?部?电话,号码只?在尾数差了?一位,地址还是那个。
顾如意被逼无奈,于是换了?个方法,把?手机从震动调到静音,随手丢在桌子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咣啷”一声。
她往后一摊,脖子担在椅背边缘,仰头望着大厅顶棚,眼不见为净。
哈日查盖听到身后动静,问她怎么?了?,她也只?说?没事。
“就是困了?,想回家。”
蔫哒哒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要不......”
刚开口,立马被阿穆尔堵了?回去:“我跟你说?不行啊,你别给我搞这种临阵脱逃的事,还是不是兄弟了?!”
他环视四周,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说?好了?要闹他一顿的,谁都别想跑!”
阿穆尔如此激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想当?年?他跟娜仁托娅结婚的时?候,就数巴图布赫那家伙闹得最凶,所以他一直憋着这口气,暗戳戳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得今天。
顾如意眨巴眨巴眼睛:“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