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棠打得浑身青紫。但永棠依旧想要跑,他说他想去找肖三的哥哥,那个男人是肖家唯一一个对他不错的男人。肖三知道了,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他,头一开始是让永棠挨饿,到后来,他便用自己的烟杆子烧红了,拿去烫永棠的肚子,还有一次,那挨千刀的男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把那烟杆子捅进永棠的下半身,烫他产道里面的肉。永棠被折磨得受不了了,才再也不敢逃走了。中午时,永棠就是因为看到了金宝的那根烟杆,想起来曾经自己受过的酷刑,才会被吓成那样子。
芳妮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小水来咱们家时,我看到他的肚子,上面是白森森的,刚刚我又看,才发现他肚皮上有很多新生出来的皮肉,绕着肚子一大圈,一摸就知道全都是烫疤。他上个月有月水,我还问他为什么会那么疼,以为他出了妇科病,现在想,那肯定也是因为之前被他男人烫到里头,受了伤,才会那样疼的......”
陆路听得落了眼泪。他拉着芳妮说:“别难受了,明天,明天你就带着小水去洋人开的医院里看病去,不管花多少钱也要给他把病治好。”
只有金宝不说话,他觉着碗里的饭一口味道都不存在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根金闪闪的烟杆,心里却像一团乱麻越缠越乱。某一瞬间像海一样大的回忆和感受冲进了他的心里,一想起来中午时躲在炉子边上吃酱油拌饭的永棠,他就难受得快要吐血出来。
那时候笑得那么开心的他,其实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陆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永棠回了金宝屋里,翠翠答应他,如果他需要,她就陪着永棠一块睡。永棠说不用,他晚上已不怕鬼了。金宝正在屋里等着他,他灰头土脸的,裤子上沾的全是泥。但一见到永棠,他还是笑眯眯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永棠吸了一下鼻子,眼睛闪闪地说:“你吃饭了吗?猪蹄还有半只,我去给你热热。”
说完就转身。金宝突然起来,从身后抱住了他。
“别松开我,乖,让我好好抱抱你。我还没有认认真真地抱过你。”
被突然抱住的刹那,永棠的身体先是僵硬地抖了一下,好像一副已经被烧脆了的木头架子,只要碰一下就会化为灰烬。他习惯性地不习惯男人的拥抱,但金宝的怀抱像一把靠椅,温柔地将他支撑。他瘦小的身体第一次被金宝温暖地包裹,很快,他悠悠地出了一口气,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了金宝的手腕上。金宝知道他哭了,用自己的脑袋贴着永棠的脑袋,见永棠没有抵触,他才开始慢慢地蹭他的脸蛋肉。
“我已和哥哥说好了,以后在家里,你不要烧饭,我怕你烫着自己。我去找一个厨娘。”
金宝说话时口里热热的气吹向永棠,吹红了他的脸颊。
“我没那么笨,不会把自己烫到。你松开我吧,我给你做点吃......”
“我娶了你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名,叫小水。小水,多么可爱的名字。以后我也这么叫你。”
永棠用力咬着下唇,抑制着哭泣带来的身体颤抖。他抽泣地像个小孩,把一句无聊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像被切成段儿的黄瓜:“不,不可爱......叫个,应儿,而已......是乳名....乳名......”
金宝闭上眼睛,往永棠的嘴角缀了一个无形的吻,坏坏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母乳的乳,乳汁的乳。”
永棠被他的调戏惹得笑了几下。金宝松开了他,将他的身体转到自己面前,永棠又觉得两个人怎么突然便靠得这么近了,还作出拥抱这样子亲昵似糖的调情举动,他实在太害羞了。过去,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对待他过,在他哭泣时逗他开心。他眼眸垂了下去,整个人的重心缓缓地往后歪,他每撤一步,金宝就往前压一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