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金宝就用嘴将他的嘴唇堵上了。和洗澡时想象得不一样,金宝看起来粗野,会使蛮劲,可能会像恶狗啃骨头一样咬他的嘴唇,将他的嘴唇嘬得红红的,但他没有。他的亲吻轻柔地像树叶上滴落的雨水打在雨伞上。这一晚,他们亲热的动作也只限于这个浅浅的吻。金宝说,今天这日子不好,天气太热,他们第一次做爱,应该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有潮湿的空气和绵绵不绝的雨声。永棠被他抱在怀里,流着泪的脑袋贴住他的胸口,他像一只吃饱了肚子的鸽子,“嗯”,“嗯”的幸福地回应着金宝。金宝抱着他摇晃了一会儿,就吹熄了灯,将他轻轻摆放在床上。两个人并排躺着,永棠牵着金宝的手,触摸他最希望金宝触摸的地方。

“我以前睡觉总要把自己裹紧,就是不想让你看到这里的疤。”

永棠解开肚兜,金宝的指头被牵到了永棠的肚皮上,他摸到了一处凉飕飕的皮肤,当他的指头向着水平的方向延伸时,才明白这些触感奇特的伤疤像一条腰带,在肚脐眼的高度,环绕在永棠的腰上。

而永棠感受到的,只有熨帖和不安。

“很丑吧。”他将金宝的手拿开,把肚兜遮了下去。

“没有的事。总是很痒,是吗?”

“嗯。衣服一沾到,就会痒。我不能抓,一抓,这些疤就会被我抓破,然后出脓,很恶心。”

“我知道了。”金宝又将手罩住那里,“等最热的时候,我每天晚上会给你敷凉水泡的毛巾。小水,我可以摸你的奶吗?”

永棠将身子往金宝身边凑了凑,金宝翻过身,黑暗里一只有力的手摸到了永棠胸前的一对玉兔。

金宝可以感觉到永棠的剧烈心跳。

“小水,你是不是害羞。”

“没。你摸过我这里。咱们俩住一起的头一晚上。”

“想起来了,我那时候手贱,弄得你很疼。小水,你也摸摸我的。”

永棠抬起手摸上金宝那片水痕未干的胸膛,结果摸到了没有剃干净的胸毛。永棠笑着说:“你是男人呀,你没有奶。”

“摸我的下面,往下摸。”

永棠的脸蓦地红透了。他绵绵软软的小手听话却迟疑地向下滑动,金宝脱下了裤衩。他曾经想象过金宝那里的形状和大小,估计不会太好看,男人的那里都是丑陋不堪的。而自己那里也并不美丽,上面还有被肖三用烟杆烫伤留下的红斑,勃起时好像一根腌不透的腊肠。

可当他的手差不多摸到那个位置时,确实空空如也的。他的手抓了几抓,除了股沟处蜷曲的阴毛,他什么也没摸到。

“我把它剪了,我没告诉过你,我从小就被骟了。”

“啊!”永棠惊吓得坐了起来。金宝这时候也坐起来,他的两腿一分开,中间的一大块肉便露了出来,他大笑着把永棠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胸部紧紧密密地贴合住,两个人的心跳声趋于同频。

“逗你的,傻孩子。我把那东西夹在腿里了。现在用不上,等我们要造个小孩出来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用,从今以后,它就只给你用啦。”

说要,金宝往永棠的额头上啄了一下。这个吻让永棠开始小心翼翼地期待,和金宝恋爱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自从被贱卖进肖家的一刻,这个可怜的双儿就习惯于自卑,习惯于孤苦无依,习惯于把自己看成一只流浪猫。是金宝第一次让他有了可以依靠这个男人的感觉。金宝很早很早就住进了他心里。永棠自己越想要躲避这种爱,反而越是喜欢他。在那些月光明媚或者阴雨绵绵的晚上,永棠入睡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着金宝英俊的容貌,想着他冲着自己讲话时洪亮的声音。在承受着金宝的吻时,永棠的脑海里时而模糊一片,时而清晰如新。模糊的时候就像黑夜一样黑暗寂寞,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