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的手机响起,她打开发现是她在外网认识的一个网友发来的邮件。
这个网友来自一个有自己语言的小国,邮件也是用他们国家语言写的,两人间的交流都是靠着翻译器来进行的。
看着长长的如蝌蚪文一样的内容,安今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查看。
开学后,周围同学知道她眼睛恢复了,都想邀请她一起聚餐唱K,过普通大学生过的生活,然而安今去不了。
夏家司机严格按照她的课表来接送她放学,她不被允许有其他活动,她麻木地过着在夏承邺掌控下如提线木偶一样的日子。
这天,安今再次坐上从夏家去学校的车,还没走多久,学委就在班群里发了停课通知,说是老师临时有事要调课。
安今看到了消息,却没和司机说。
到学校后,短暂脱离夏承邺的控制,安今漫无目的地在学校周边闲逛,直到那栋圆拱形的建筑进入眼帘,她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教堂附近。
因为之前刚出过事,外围的铁门重新上了锁,加高了围栏,还用铁丝在栅栏上挂了一个写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
安今坐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上,望着眼前充满不详气息的教堂,忽然想到,她的盲杖好像落在里面了。
记得两人刚在一起时,韩古无数说可以把他当作拐杖,还笑着说,盲人恢复后第一时间就会丢掉拐杖,要她学会丢掉拐杖。
当时她听不懂他的意思,只说他不是她的拐杖,还保证自己以后绝不会丢下她的拐杖。
可现在还是丢了,不过是“拐杖”把她丢了。
之前恢复记忆时,安今伤心愤怒,甚至想冲到教堂里去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凭什么那么对她,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教堂住的不是她的男友韩古,而是诡谲强大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小反派的契灵,所以她选择离开。
可离开后又忍不住想去了解他,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在她眼盲的时候,世界是昏暗虚无的,现代一切消磨时间的娱乐活动与她无关,她只能静静坐在沙发上,听着时针走动的时间。
所以她始终感谢他像个田螺姑娘一样照顾她的生活,陪她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还恢复了她的眼睛,但这些,或许在他眼里也只是交易的一部分。
“小姑娘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安今思绪放空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么一道声音。
她浑身僵硬地转过头,来人却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身上又脏又破,手里拿着几个塑料瓶子,像是收破烂的。
安今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看了看他在地上的影子,目光又落在他满是皱纹又充满慈祥的面上,鼻子莫名一酸。
哪怕他伪装地很好,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他这是又想做些什么?洗去她的记忆,然后再次以一个拯救者的角色出现吗?
安今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我不止是不开心,还很难过。”
“为什么呢?可以和我说说吗?”老人包容又慈祥道。
作为失忆的人,安今无法拆穿他,也不想理他。
她真得讨厌他这样,说抹去自己的记忆就抹去,想找她又重新换个身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却连他真正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安今打落他手里的瓶子,“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又帮不了我,捡你的垃圾去,不要去烦我。”
她态度恶劣地被人拍下来都能上社会新闻,不过老人依旧慈祥,耐心地弯下腰气捡起瓶子,放到她面前,像是在哄着发脾气的孩子的一样。
“摸摸幸运瓶子,或许能帮助你摆脱当前的困境。”
安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