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垂首,小声道:“我都听姨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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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宜便是大人们去安排了,也不需要安今操心什么。
安今病好后,依旧缩在屋里完成她那副未完成的扇面,想着在年节前把扇子做出来。
“表小姐,世子爷来看你了。”
听到丫鬟的通传,安今这才从画里回神,从纸窗看到外边快要暗下来的天色,也不知道世子表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心里那么想着,她已经放下笔,走到了菱花镜前。
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打扮,安今秀眉微颦。
因为不出门闷在屋里作画,安今身上穿的是旧衣,发髻也挽得松松垮垮的,但要是重新梳洗一番,不仅太过刻意,还平白叫人等。
安今只能放弃,只披上斗篷便去了。
即便是正在议亲的表哥,也不好直接进女子闺房,楚既白来看她,也只能到外间等着,让丫鬟去通传。
庭院里还在飘着雪,飞檐下站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含笑着看着朝他走来的小姑娘。
“芜妹,身子可大好?”
安今眉眼弯弯,“我好多了,那日既白哥哥冒着雪来找我,我还未向既白哥哥道谢。”
当时在刺骨寒意中,她体温不断下降,意识也开始模糊了,直到被人温柔地揽在温暖的怀里,安今才体会到原身十岁在庐州见到楚既白的那股心情了。
少女半挽着的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没有丝毫的装饰,更显清纯动人,在被她那双澄净无比的眸子注视着时,没有人能不动容。
楚既白情不自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听闻芜妹最近食欲不振,这是我下衙顺便买的糕点,解馋压下汤药的苦涩即可,但不要贪嘴多食,耽误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