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男人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杨二原抬眸对上妻子澄澈漂亮的眸子,愣了会后,温声道:“还没睡?”
“在等你,外面怎么了?”
杨二原脱去身上的外衣,重新将妻子揽入怀里,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没什么,有人喝醉酒耍酒疯,睡吧。”
外头没了吵闹声,男人熟悉的怀抱又格外让人心安,安今眼皮拉耸着,很快昏昏成成的睡了过去。
本来安今也没有把这夜的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第二日高婶来找她的时候也提起了这事。
安今自怀孕之后,胃口挑了许多,不爱吃自家的腌肉,倒想吃些新鲜的蔬菜。
这天高婶带了些从家里带来的菜,她一边择着菜,一边问道:“昨夜的动静,你们听见没,你男人出去了吗?”
安今心里疑惑,“听见了,二原哥也出去瞧了,倒底是怎么回事?”
高婶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个杨赖头,喝了马尿就发疯打媳妇,大冷天的,打得梅丫头只穿了件单衣从村头跑到村尾,半个村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了。”
村里对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不在少数,但是闹那么难看的倒是头一例。
杨赖头?
听到这个名字,安今拧紧了眉心,在原剧情杨二原征兵离家后,杨赖头没少爬原身墙头骚扰原身,不过这时他也只敢嘴上花花,等杨二原身死的消息传到村里后,他才真是肆无忌惮。
最后还是张玲花嫌他出不起嫖资,想将原身卖个高价,才将人骂走了。
安今心里猛地沉了下去,在剧情里杨赖头不是鳏夫吗?
难道到后面时,他现在的妻子已经被他打死了?
想起昨夜女人凄厉的哭声,安今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身上被打得都是伤,昨夜大家伙听到动静都出去劝,才把杨赖头劝住了,没人瞧见的时候还指不定成啥样了呢。”
“梅丫头命苦啊,说起来二原刚回村时,媒婆本想将她说给二原的,二原都还没松口呢,她就跳出来说不同意,非说二原会打人,诌得有模有样,村里不少人都信了,媒婆更是不敢上门了,最后梅丫头挑挑拣拣还是嫁了个会打人的,孩子都打流掉了一个。”
高婶如今与杨二原家走得近,虽同情杨梅婚后的遭遇,但对她曾经瞧不上杨二原的行径也有些不喜。
她瞧着安今粉里透白的小脸,只叹人和人的命大不一样。
世道难,哪家媳妇没挨过男人的打,村里的妇人怀孕辛苦,收成时地里挺着个大肚子干活多得是,可就二原家小媳妇往地上送个饭,二原都心疼的慌。
“如今她瞧你们日子过得好,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呢。”
安今没想到还有这一番原由,可她如今自己都怀着孩子,听到这种遭遇不免心里有些沉重。
“你可要瞧好你男人了,男人没几个老实的,晚上要是再听到什么动静,别叫他出来了,少掺和梅丫头家的事,一来一回两人可别好上了,昨夜我可瞧得真切,梅丫头就是想往你们家这跑。”
安今微愣,没想到高婶都想到这上面来了,昨夜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有拦杨二原,知道了经过后更不会拦了。
村里的风俗习惯对女子本就严苛,被休妻或和离本就是死路一条,哪怕被家暴也只能忍着,若是再没有人帮着说话、拦着,施暴者只会变本加厉。
而且两人相守三年,不至于这点信任都没有。
安今确实是那么想的,但之后晚上也没有再听到女人的哭喊声,渐渐也把这事给忘了。
他们的女儿预计在腊月降生,正是最冷的时候,如今深秋,不仅要准备过冬的粮食,还要为孩子做好打算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