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陪着意儿过完十七岁生辰后,意儿继任为新帝,尊萧则留为太上皇,安今为太后,而两人却轻衣便装,一起去了江南。
一路游山玩水,两人还路过了萧则留十岁题诗的石壁,哪怕到现在都还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去观仰。
“咱们陛下文能题诗做赋,武能把胡人打得落花流水,真当是千古第一英雄人物。”
“谁说不是呢?可惜陛下传出的诗篇太少了。”
“哦对了,如今新帝登基,陛下已经成了太上皇了,可不能再随便叫了。”
游客围在一起谈论着,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带着斗笠屈膝架着马车离去的男子。
离开人群,安今掀起轿帘从马车里出来,坐在了男人旁边的架子上,马车的速度不快,她轻轻晃着腿,调笑道:“陛下很受爱戴呢。”
男人唇角轻扯了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柔声道:“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安今才没听他的话,明明他自己的身子,比她差多了。
她拿出怀里的那本诗集,随后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夫君再多做几首诗好不好,等我们回去,叫意儿把它拓印几分,流传出去。”
萧则留静静地凝视着妻子,只觉一颗心被涨得满满当当。
世人歌颂他的功绩,赞扬的他的诗篇,可只有他知道,若没有莠儿,他撑不到现在。
那时过去的光辉,自命不凡的高傲都成了紧紧束缚他的枷锁,叫他陷入了深深的自厌和自我怀疑之中,哪怕他已做到最好,但依旧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