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我没什么值得你付出的。我甚至,连一个普通女人能给你的,可能都做不到……”
她哽咽两声。
这两年她已经很少哭,从麻木到另一种麻木,眼下五感回笼,才知道自己早就飞出牢笼,步履艰难地往外探头。
许璟伦将她抱起来,他叹口气,“我要那些做什么,我要的无非只有你。”
“许璟伦,你和我在一起能得到的,只会是麻烦。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吗……”
“说我是谢礼安的接盘侠。”
方龄嘴唇微张,呆了一瞬。
“就因为这个。”
她承认,“我不想让你被别人戳脊梁骨,你值得更好的人……”
“方龄,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和谢礼安的事,不在乎你的过去。如果那些注定抹灭不了,我愿意一起打包接受。”
“我已经尝过一次,你还要叫我再来一次吗?”
许璟伦抬手替她擦眼泪,“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方龄彻底说不出话。
“你所想的那些事,通通都不会发生。就算有,我也有替你扫平的能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
方龄同他对视,从他眼底看到的全是坚定与执着。
她记起自己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那句话像我这样破碎的人,爱我的人要一片片捡来爱我,实在辛苦。
下面有评论回:爱你的人,会美滋滋的边捡边说:这一片是我的,那一片也是我的。
他只会心疼你碎了那么多片,当时有多疼。
这一刻她忽然感同身受。
从许靖伦身上看到,他愿意拼凑破碎的她的决心。
方龄舒口气,终于说,“我愿意和你再试一次。”
许璟伦如释重负地笑,“就只是这样?”
方龄破涕为笑,“不然呢?”
他不说话,执着的盯着她看。
方龄缓缓踮起脚尖,唇凑到他耳畔,轻声说:“我爱你。”
12
两年后。
谢礼安从民政局出来,和唐婉卿分道扬镳后,径自回到车上。
他手里拿着刚办完的离婚证,看一眼,无甚表情地丢到副驾上。
这场婚姻,在平衡木上悬了这么些年,终是走到尽头。
后续怎么分割的他并不在乎,这些日子以来,他头一回有松快感。
唐婉卿走前的话还历历在目,她说:谢礼安,其实你才最不像个男人。你觉得,你真的爱她吗?
谢礼安笑,行差一步,换来的是无法挽回的痛楚。
这些年来,他所做每一件事,无非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那不叫爱,那叫自私。
而他连这种自私,都做不到满分。还配谈什么爱。
谢礼安眼梢轻抬,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隔壁大楼走出来。
方龄穿着宽大的上衣,很明显隆起的肚子,大概六个月大。她此刻脸上气鼓鼓的,气色却是很好,张扬着的一双眸,与过去,与他梦到的画面一样。
他想下车,刚有动作,只见许璟伦从后头追出来,小心翼翼地拉她手。
方龄转身,“我就想吃雪糕而已,我有错吗?”
许璟伦哄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们现在就去买,成吗?”
方龄忍不住笑,表情骄矜,动作慢悠悠地转身。
谢礼安所有的动作都停在这。
他看着许璟伦搂着方龄的腰走远,起先是笑,笑着笑着换来的是满手的咸湿。
他们曾经所有的爱与恨,痴与缠,迎着时光,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