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龄坐在许璟伦车上,侧着头看窗外,对今天的事只字未提。
许璟伦亦是沉默。
回到家,她踢了鞋子,没走两步就差点被地上扔的毛衣绊倒。她无所谓的看过去,抱起扔在地上的一堆衣服,全部扔进洗衣机里。
茶几上刚开了瓶酒,她也没拿酒杯,拧开瓶盖,就这么喝了两口。
许璟伦开灯,走过去把酒瓶子扯过来。
方龄一愣,笑道:“喝口酒也不行?”
“别这样喝,一会儿该醉了。”
方龄直起上半身,顺手揽住他的脖颈。她身上还带着从室外裹挟而来的凉气,以及淡淡的威士忌酒味,和她常用的香混合在一起,有点上头的辣感。
她故意在他耳边笑,呼吸微喘,“你在,我怎么舍得醉?”
许璟伦敛眸,扶住她的腰,生怕她摔下去。
他没在意她那句略显浮浪的话,只拍拍她的背说:“想喝就先起来吃点东西。”
方龄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试探,可以说不规矩极了。她脸上表情慵懒,双唇微启,像个迷人心窍的妖精,一点点在他身上汲取温度。
见许璟伦没有反应,她不禁抬头轻声问,“不想吗?”
许璟伦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他在等,等她为他揭开万事万物的谜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一种看似“奉献”的精神,来试图混淆自己的感知。
他不为所动,掌心有力托着她的身体,没有半点深入的意思。
方龄甚至觉得,他克制到令人窒息。
分明身体早已经起了兴,却还能睁着那双过分清直的双眸,不知道在折磨谁。
她讨厌他这副清白自省的模样,与她浑浑噩噩的态度背道而驰,生来就不是一类人。
想到这,方龄忽然觉得没意思。她的手退出来,身子打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敲根烟出来点上,木然地抽着。眼底没什么情绪,更是全然没有刚才难以自拔的情动。
她问他,“不想做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许璟伦:“我们之间难道就只有这些?”
方龄笑起来,“许璟伦,我们开始不就说好的吗,只保持这种关系。”她吐口烟,“你现在反悔了?还是说,你喜欢我?”
许璟伦盯她半晌,“不行吗?”
方龄怔然道:“就因为这半年,我们在床上很合拍,以至于让你有了误解?”
“我三十多,还是分得清自己感觉的。”
方龄掸下烟灰,“你今天看到了,跟我在一起可能时刻都要面对一些,你这辈子都不会碰到的烂事。我们两个相处的这段时间,有大半都在床上,如果仅仅因为这样的欢愉让你昏了头,那我劝你及时回头是岸。”
许璟伦低头笑,“你在为我想?”
方龄蹙眉,难得觉得烦躁,“听不懂?”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正色道:“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心里还想着谢礼安吗?”
方龄诧异,为他这个直白过界的问题。
烟灰掉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没掀起一点风浪。
她连忙把烟掐灭,扔到烟灰缸,再抬头时眼底俱是冷意,“你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她那点事。
她应该想到的。京市人,年纪轻轻就出类拔萃,学历高长相好,刻在骨子里的教养骗不了人,绝非是普通家庭出身。
他憋着一股劲,今天还游刃有余地替她应对,甚至不清不楚与她搅和了大半年。
想到这些,方龄笑了声,“许先生既然都知道,还愿意和我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
许璟伦的确知道。
从在民宿碰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