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跟着糟心,每回看到她捂着嘴往厕所跑,刚吃完的东西就全部吐出来,他甚至有些后悔。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生。
反倒是向晚见他沉着脸,老神在在地安慰道:“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等过了头三个月就会好一点。”
陈景尧将信将疑,除了不断咨询产科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请阿姨多做些菜,换着花样来,让她能多吃一点都成。
就这么鸡飞蛋打,提心吊胆的过了三个月,情况终于如向晚说的有所好转。
建档那天她又做了次常规B超,孕囊已经从原来的黄豆状变成一个基本人形,能清晰可辩头和肚子,还有脚。
生命就是这么的奇妙,除却这些,她还慢慢有了胎动。
“陈景尧,你要不要摸下?”
那天晚上孩子格外兴奋,到了晚上十一点还不睡,在她肚子里玩儿。
向晚就靠在枕头上,拉过陈景尧的手,让他感受下胎动。
谁知他微凉的手一放上去,宝宝立马就不动了。
向晚笑的停不下来,“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呀?”
陈景尧把手收回来,四平八稳的俊脸阴着,却是没所谓道:“再不喜欢我也是她爸。”
向晚是笑着睡着的。
屋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为方便向晚起夜上厕所。
床上的人已经熟睡,她那一头卷发早就重新洗直了,也剪短了些,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身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孕肚隆起,清冷的脸依旧干净漂亮,在微黄的灯光照耀下,好似也比从前多了几分柔和。
陈景尧支着头,就这么借着光影看她。
他伸手替她拨开头发,指腹沿着脖颈缓缓落到她的肚子上。没有想象中的硬,也并不柔软。
她已经25周了,行动尚且自如,胃口也逐渐在变大。
有的时候陈景尧觉得,自己无论做再多,好像都不如她为他牺牲的。
一个女人的黄金年龄很短暂,她自己甚至还没多大,就要替他生孩子了。她好像更是把自己最好的年纪,全都给他了。
就是这样想,陈景尧都有无限的,难以言说的愧疚。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小声说:“你乖点,别让你妈太辛苦,否则出来了我第一个不饶你。”
刚还不理他的宝宝这会儿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有所感应,隔着肚子轻轻踢了他一脚。
陈景尧勾唇笑,缓缓替向晚拢紧被子。
*
确诊怀孕后,陈景尧带向晚去过一趟万安陵园。
这几年每逢清明,向晚都会陪他过来,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山上气温要比城里低些,当时已经快要入冬,她穿的要比常人多些。
陈景尧牵着她,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稳当。
他原本是不同意她来的,山上的路虽然修的平整,但他总担心会有意外。
是向晚坚持,说怎么能不和妈妈分享好消息。
更何况医生也有让她适当运动,不好一直在家躲懒的。
两人走的慢,上山后也没多交流。
肃穆的陵园起了阵风,北风刮过地面,卷起枯黄的叶子,也吹乱了向晚的头发。
她没那么多忌讳,也并不觉得怀了孕有什么,因为这里住着的,是陈景尧最最亲近的人。
走到位置停下,陈景尧蹲着,挥开墓前的杂草落叶。做完这些,他又定定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半晌才说了喜讯。
向晚想笑,又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蹲到陈景尧身旁,靠到他身边说:“我一定会像您一样,把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到我们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