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黑色奥迪锃亮如初, 打着双闪停在正门口。
向晚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车前盖,小?声?道:“修好了。”
她去南城前还记得当时这辆车被他撞得不像样,眼下就又跟新的一样。
好似过去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
陈景尧替她拉开车门, 轻挑眉梢,有?些好笑道:“你都走多久了,还修不好那像话?吗。”
他语气随意?,却莫名让向晚一阵惘然。
原来不知不觉间, 他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
陈景尧侧身睇她, “上?车吧, 祖宗。”
这?个称呼没来由的叫向晚有?些不自在,她没理他, 径自上?车。
直到陈景尧坐到她身侧,车才缓缓没入夜色中。
向晚搓了搓被冻红的手,垂着的双眸微微颤动,一路上?都很安静。
车厢里有?股淡雅的沉香, 贯穿着柑橘与雪松的木质感,像是新鲜的柠檬和枝叶, 苦涩中包裹着乌木, 缓缓流淌在仄平的空间里。
眼下还混着一点陈景尧身上?淡淡的酒味。
是属于他个人的浓烈气息。
向晚抬眸,迎着他滚烫的视线, 才想?起来还没告诉司机地址。
她上?半身微躬, 提起腰, 手掌落在副驾椅背上?, 小?声?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毛衣下摆上?扬, 露出腰间一截白皙细腻的柔肤来。她自己浑然不觉, 注意?力?都在前面。
陈景尧的眸光却有?一瞬晦涩暗沉,转眼又恢复正常。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见他无甚反应,这?才笑着点头。
向晚身子落回椅背,轻舒口气。手揪着包带,转头望向窗外。车内温度适宜,再没了外头的冷意?,也叫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陈景尧把烟和打火机扔到中央扶手上?,单手撑着下颌,沉声?问:“这?么?晚一个人在那做什么??”
“朋友结婚。”
他又问:“什么?时候走?”
向晚抿唇,“后天下午的飞机。”
陈景尧挑眉,“那我还有?两天时间了。”
“明天白天我没时间的……”向晚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就晚上?。”陈景尧低笑声?,狭长的眸子盯着她闪耀在霓虹灯下,略微局促的俏脸。
他声?音愉悦道:“晚上?我来接你。”
一路红灯,使?原本不太远的路也开出些颠簸感来。
陈景尧仰着头斜靠在座椅上?,双腿微微敞着。头半偏,模样更是慵懒雅痞。
向晚不看他,只低头不语。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时正巧有?电话?进来,她如释重负,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电话?是杨一恒打来的,他问她:“你不在家?”
向晚回道:“嗯,我不在南城,有?什么?事吗?”
杨一恒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煲了点药膳汤,原本打算给她送点过去,没想?到她不在家。
向晚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一恒哥,让你白跑一趟。”
杨一恒那边又说了两句,向晚才把电话?挂断。
这?通电话?打完,刚被烘暖的车厢陡然降落寒霜。
陈景尧脸色阴郁沉冷,眸光瞥过她手机屏幕,冷嗤一声?,“一恒哥,喊的挺亲热。”
他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单腿架起来,转着打火机又接道:“从前让你喊声?四哥都像要?了你的命,这?会儿倒是顺嘴。”
说起这?个,向晚脸颊一热。
她还记得有?一回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