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径自进?了洗手间,甫一进?门,里头还氤氲着潮湿的痕迹,墙上挂着的水珠隐隐向下滑落。逼仄的空间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浅浅萦绕在鼻尖。
他脱了上衣,随手扔在衣篓上。
眼皮轻掀,无意间瞥到衬衣下面挂着的那件香芋紫内衣,肩带垂落在衣篓边缘,欲掉不掉。
他眉心轻跳,低笑声,往淋浴间去。
壁龛上放的全是属于向晚的沐浴用品和面膜,味道偏香甜,和她身上的差不多。
陈景尧也?没讲究,胡乱洗了个战斗澡。
等他洗完,向晚已经平静的站在厨房倒牛奶。她背对着门,头发随意用鲨鱼夹夹着,手上动作很利索。
陈景尧靠在门边,很少见她这么居家的打扮,边打量边问道:“怎么不吃?”
向晚走出来,将牛奶杯放到桌上,“您供早餐我供奶,吃完我还有工作,麻烦陈总快点。”
她脸上毫无情?绪波动,真?就拿他当个借宿的。
客套的好似两人不熟。
陈景尧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看也?没看那杯牛奶。他上前两步,走到她身前,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睇着她。
“晚晚,昨夜的事,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的?”
昨晚的她有多软,今天就有多冷。
向晚发现,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悸动。譬如他只是像从前那般亲昵地唤她,她的思绪就全被打乱了。
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知故问:“昨晚什么事?”
“我们接吻。”
他靠得近,身上散发着和她一样的沐浴香氛味,居高临下的气势逼人,叫她越发不敢抬头直视他。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抵过?来。
说出口?的话浑的要命。
“你没有拒绝我。我亲了你好久,就像从前一样。晚晚,你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最诚实最乖。为什么不推开我?我让你张嘴你就照做,还跟我装不熟?”
向晚一震,他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哪里还有半分内敛沉稳的性子,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在这疯狂开屏。
向晚睁圆眼,脸颊绯红,咬唇反驳道:“我喝醉了……”
陈景尧步步紧逼,笑道:“我倒是宁愿你永远醉着,也?好过?你拿现在这副表情?对我。”
向晚无处闪躲,有些急躁的颤着声说:“陈景尧,我们早就结束了。”
老房子的隔音不好,餐桌靠近门的位置,外头过?道的脚步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频率步调一致的高跟鞋尖锐刺耳,一下下踩在空寂的阶梯,宛如向晚轻易被他调动的情?绪,她那颗心也?被烘得更加烦闷。
是啊,早就结束了。
现在又何必庸人自扰。
陈景尧的指尖擒住她下巴,沉声道:“现在不喊陈总了?”
真?是不逼不行。
她心里那道门关?的太紧,钥匙许久不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钥匙早已生了锈。
他索性替那把钥匙添油,“向晚,你在我这,从来就没有结束过?。”
向晚的心紧了两分,就快要跳出嗓子口?。
陈景尧的电话忽然?闷声震动起来,沉闷的响动撞到向晚心尖。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无声叹气,手上擒着的力道逐渐放缓,变成?轻抚。
“我下午有个重要的局,现在马上要去机场。你自己乖点,把早餐吃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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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尾调轻扬,带着柔软的懒倦。
应当是真?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