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这院中所种的绿植,都是上等的灵药,保着少年一年之命,也是绰绰有余。

三长老似乎又不太放心,他从床底下,找出自己许久未曾用过的医术典籍,这相传是前朝一位医者所著,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种疑难杂症,里面自然也涵盖着救这少年之命的法子。

其实有办法,可是需要消耗的灵力实在过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修士,愿意消耗自己大半的修为,去救一个普通人。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便是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曾有的。

他们低贱如蝼蚁,卑微如草芥,就是连最简单的人权都得不到保证,又更何谈会有人为他们救死扶伤?

凌钦为了救宋锦迟的命,上下奔波,在三长老看来,实在是愚不可及。

一个普普通通又没有修为的凡人,根本没有救活的必要。

他们所要拯救的是天下苍生,是千千万万的生灵,而不是为了一条性命,禁锢自己修行的道路。

“荒谬啊……荒谬……”三长老发出一声声叹息,他不明白宋锦迟对凌钦究竟有多么重要,也不明白为什么凌钦会将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视若珍宝。

居然还破天荒的想让宋锦迟成为他的徒弟,从前他和大长老逼着他收徒,险些被他拆了这竹屋。

他还扬言,若是再有人敢逼迫他做自己不愿做之事,他便,纵火烧了那人的处所。

那时候的凌钦,恣意盎然,潇洒不羁,是凌云门最最耀眼的天纵奇才,可如今他变成这副模样,为了一个凡人茶不思饭不想,这几日还荒废了修为,实在是令人惋惜。

“三长老只需,为他治病即可。不必叹息。”凌钦,将神剑放在三长老的茶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似乎对三长老的叹息不满。

“你这是医闹,你知道吗?”三长老生气拂袖,“我有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之心,可我也有不救人的权利。”

“你如此逼我,我看这天底下往后还有谁敢为你在意之人治病。”三长老生气地说道,他身着一身青绿长衫,此时胸膛上下起伏,似乎气的浑身发抖。

凌钦拱手说道:“晚辈知错,还望三长老海涵。”

凌钦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他嫌少这般低头求人,但是躺在软榻上的少年,是他未来的的徒弟,他不可能弃宋锦迟于不顾。

他想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背负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他也居然不在乎。

凌钦这些年来,洒脱自在,举止自专,名声早就被大长老那个大喇叭给败坏得一塌糊涂,他早已声名狼藉,又怎会在意外人的想法。

“还请三长老救人。”凌钦再一次低头拱手说道,只是他的脊背依然笔直,这一声傲骨,终究是难以弯下去的。

三长老眸色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他对着宋锦迟施针,一边对凌钦没好气的说道:“比起他的伤得奄奄一息,你的伤势似乎更重。”

凌钦身上的血腥味难以压制,即使他已经用了洁身的术法,使得衣袍上的鲜血去掉了,可是他的伤口还未痊愈,血流依然在不停地外渗。

鲜血直流,凌钦鼻息之间都是他的血腥味,可是他还要用修为给宋锦迟续命,他可以一心二用,但是他担心一旦治疗自己,他治疗宋锦迟的修为定然被分用,倘若稍有差池,少年的命真的没了。

他不敢赌,也使得他满身的伤痕,过了一天一夜还未痊愈,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

三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有我看着,你还在担心什么?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凌钦这才开始治疗自己,他也不敢分流过多的修为,大半的修为依然在给少年续命。

只有少量的灵力在自己的身上游荡的四肢渐渐的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