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凌钦低低地发出一声轻哼,他背上疼痛难耐,双手紧握成拳,咬紧牙关挺了一盏茶的时间,痛楚才渐渐消散。

凌钦年少时曾经身负重伤,后被凌云门 掌门人忘临仙尊收入门下,成为他唯一的弟子。

他在重伤那时,背上便有一道伤疤,整整十年不曾好转。

宋锦迟算是踢到他的痛处了,让他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宋公子,等你成了我的徒弟,我再好好地教导你。”

凌钦眸色微暗,望着床上睡着的、四脚朝天且衣衫不整的少年,他最后缓缓叹气,把他睡着后抬起来的手脚平稳地放置在床榻上。

凌钦又弯腰小心地给少年掖了掖被子,他发现少年眉头紧锁,似乎做着噩梦,但心知少年已经疲惫不堪,他便没有把人唤醒。

他的衣袖里面藏了一个储物戒指,许多东西都是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使得他的衣袖被门中师弟戏称为“百宝袖”。

这时,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蓝紫色的香炉,香炉放置在床榻的一侧,缓缓点燃熏香。

香炉也渐渐飘起一道细长的白烟……

这熏香有宁心安神的作用,也是南边的部族特制的一种熏香,

床上的少年像是被安抚了一般,安安静静地躺着,沉沉地入睡了。

宋锦迟做了一个好梦……

梦回他年少之时,父母尚在,家庭和睦,宋氏虽然渐渐衰落,却也是一派其乐融融。

七岁的他独自在院内静坐观书,院内桃花随风招摇,风吹花落,美不胜收。

一个孩童爬了他家的墙头,手里还握着一根冰糖葫芦,一口下去,半边脸都吃得鼓鼓的,眉眼清朗,很是可爱。

“喂,你在看什么呢?”

小宋锦迟仍在看书,专心致志,不曾听到那少年的呼唤。

孩童倒也不恼,只是懒懒地躺在他家的墙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糖葫芦,翘着二郎腿,那模样,逍遥极了。

“兵者,国之大事……”小宋锦迟看得入神,口中念念有词。

只是一道清澈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看书 思绪,那墙头的孩童手里握着已经吃完的冰糖葫芦棍,说道:”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

小宋锦迟看着那孩童背诵流畅,心中高兴,想要和他相交,便站起身来。

他仰起头,看着慵懒地躺在墙头的红衣孩童。

那人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很是快乐自在。

他认真地问道:“你可要与我一同习书?”

第十四章 若如初见

面前的孩童眸子亮晶晶的,霎是好看。

小宋锦迟分明看见他满眼期待,似乎心中雀跃,却见孩童摇了摇头,把手别在后腰,摇着头,故作深沉道:“读书有什么好的,倒不如骑射有趣。”

小宋锦迟自幼身体不好,宋大人也不敢让他学习骑射,只是偶尔教他弹琴,附庸风雅罢了。

“骑射?”小宋锦迟一脸好奇地望着面前 孩童,他只在书上见到过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小宋锦迟难得接触到书本以外的东西,自然心中好奇。

面前的孩童身上穿着轻便的红色衣袍,腰身配着一块双鱼玉佩,脚踩黑靴,头戴玉冠,一身贵气浑然天成。

“咳……”小凌钦也不曾想到居然有人没有接触过骑射,还真是……

土包子。

他又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有机会,我下次带你去猎场骑马打猎。”

小宋锦迟高兴极了,绕着孩童蹦蹦跳跳,他鲜少有活泼的时刻,大多时候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