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发丝遮住侧脸,神色匿于阴影之下,流露的声音充满狼狈的无助。
陆欢一手不顾泥泞撑在地面,支撑住败落发抖的身体。无声的泪水粘湿眼?角的几缕发丝,脆弱的双目染上殷红。
尽管一直在劝说自己接受现?实?,都是?无用功。
那些经历就像是?囚奴脸上深烙的刺字,是?永远的耻辱。
纵使?她毁了存在过的房屋,那些强加的影像仍会刻在脑海里,刻在肉.体里,刻在骨子里。
痕迹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愈发可怖。
牙关咬得酸涩。
最终无法再按捺,那些建立起的防线在雷雨下悉数破碎,哽咽声不再受控制地溢出。
她颤颤的声线早已溃败得不成样子。
“这?是?我?应得的。”
都是?她应得的。
白闪电照亮黑夜,噪杂雨幕掩盖住流出的难抑哭声。
“......”
时间?过了很久,雨势趋弱。
夜里十点。席杭于把陆欢送上副驾驶座,再是?安排人将另外?一部车开回去。
席杭于不敢再碰她,只因方才手无意间?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她就开始狠狠颤栗。
从未见过这?人有这?一番样子,席杭于心中万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一阵堵塞。
事实?没来?得及让她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无意地触碰那一下,感受到陆欢的温度格外?炙热。再是?根据面色与唇色来?看,有极大概率是?发烧。
席杭于本想开车带她先去医院,只是?陆欢无论说什么都是?拒绝。听?着她干哑的嗓音,席杭于最终只能顺从她,一路开车回津宁。
驾车回到津宁东郊的别墅处已经是?凌晨。
这?时候的陆欢已然恢复情绪,沉寂的目光始终盯着外?窗划动的雨珠,在车辆抵达后,再一声不吭地走下车。
回到别墅内,进取食物补充体力,清洗身子,一切都很陌生。本来?是?每天最正常不过的行为?,只是?相隔三天就变得生疏,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做过。
浴室内,沐浴露包裹住全身,那些痕迹越发醒目,无法忽略。
肌肤余留的红印,膝盖的淤青,大腿内侧的齿痕。
陆欢只觉不堪入目。
可偏偏这?些不堪入目的痕迹,还是?出现?在她的身上。
洗不掉。
一点都洗不掉。
用力地擦洗只会让这?些更加殷红,更为?刺眼?。
这?些痕迹都在提醒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洗完澡的她甚至不敢看镜子,镜子也是?回忆中的其中一物。
换上干净的衣服,窗外?天色仍旧昏沉,陆欢的眼?眸平静,却宛若蒙上一层驱不散的浓雾,晦暗不清。
席杭于等到她从浴室出来?,看清了她此时的模样。
惨败,黯然,死寂。这?些本不该用在她身上词,在此时却是?突显得淋漓尽致。
席杭于再怎样都不会在这?时多问,只是?让她喝完药就去床上休息。
只是?陆欢并?没有。
她喝完药,便?坐在二楼的窗台处一动不动。
此时的外?面处于黑夜,没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还是?目光向外?投放。
席杭于隔着一段距离看她侧去的头,看不见她此刻神情,却能依稀想象到。
或许她看得就不是?景。
她此时的眼?里也没有景。
陆欢的体温未褪,任凭席杭于怎样劝都劝不动。
直至席杭于拿过体温枪测到她手腕的温度,抬眼?,“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