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日头极好,虞清光在院中靠在软椅上晒太阳,烟景站在她身后为她擦着头发。

虞清光眯着眼睛,思绪不由的想起她被人推着落水一事。

并不想杀她,只是单纯将她推下湖。

她在宴会上并未与谁说过话,那些人也都不认得她,即便是鄢乐安带着她去见永安,也只是说她是誉王府的客人。

以她这种谁也瞧不上的身份,怎么会有人将她推下水呢?

虞清光不由得又想起,先前鄢容待她回京时,那支射向她的箭。

四年前她只是褚州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她娘也只是褚州的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四年后她爹冤案平反,她们一家来到了萦州,老老实实做了个布商,从未得罪过人。

怎么会有人来刺杀她?

虞清光到现在都不确定那是不是对着她来的,万一是对着鄢容呢?以伤害她为由来要挟鄢容?

似乎也不太说得通。

思及此,虞清光又拧了拧眉,她记得他爹虽是县令,但却深受百姓爱戴,只是四年前上京述职,突然犯了案子,被捕入狱。

虞清光一想到这,便只觉得自己的想法离谱的很,她爹的案子乃是冤案,四年前便平反了,决计与此事无关。

这么一对比,似乎是用她来限制鄢容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还记得当初浅桥对他说的那句话:“若是不是我们公子,恐怕你们”

恐怕她早就死了?

浅桥是要说这句话吗?

那支箭朝着她来势汹汹,似乎真的想要她的命。

可若是真的为了对付鄢容,那便不应该杀了她,将她擒获似乎才更有利。

至于今日推她下水的动作,更像是阻拦她去做某事。

可她进宫要做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鄢容只是说让她去见太后,具体也没告诉她。

但若是为了阻拦她去见太后,更是不可能了,那人又怎会知道,她进宫t要见太后呢?

虞清光思来想去,实在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过琐碎,根本寻不到苗头,她抬手捂住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去想。

到了下午,虞清光在房中歇着无聊,也不见鄢容回来,便又出了门。

那马术她尚且还未学会,自然还是要继续学。

她先前并未骑过马,也不知道会磨伤腿,今日出门时,她特地穿了好几层亵裤。

虞清光刚走出誉王府,便见有两个小厮用架子拉了高高一担木头,朝着宽巷走了进去。

那小厮穿着誉王府下人的衣裳,虞清光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那宽巷尽头的街道对面是个府邸,匾额也没挂,估摸是还未住人进去。

那府邸虽说不及誉王府,但瞧着也相当伟岸,占了半个街道,里头的楼阁都雅致非常。

虞清光好奇,便问了一句:“那是谁家的府邸?怎么都是王府的下人?”

浅桥也不太清楚,也只说了知道的:“奴婢听说这府邸,是圣上几十年前要赐给京中某位探花郎的府邸,只是后来那探花郎离京,这府邸便空着了。”

“那为何现在又重新修葺了?是要赏给今年新的探花郎吗?”虞清光问道。

浅桥摇了摇头:“这奴婢不太清楚,大概是的吧。”

虞清光心道还是第一次听说探花郎有御赐府邸的,虽是惊奇,可这些毕竟与她无关,她也不再过问,收回了视线。

三人到了马场,已是一炷香的时间后了。

马场外头守着的侍卫先前特意记过虞清光的相貌,如今再见,便也不曾拦着她。

虞清光循着先前的记忆,依次摘牌子,选马,顺便也将教授她骑马的骑师陈修衣给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