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光也不磨蹭,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糕点碎屑,对着那递过来的花片轻轻一抿,薄唇上便染了浓郁的红。

这边刚作罢,打外头便传来一道争吵声,那争吵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下。

两人似乎是怕吵到虞清光,便刻意压低了声音。

先开口的是一位妇人,语气听着不大好:“我说要挑下月成亲,你非不听,撞见了这档子事,你说晦气不晦气?”

话刚一落,便有男声急急解释:“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刺史下台岂是我能预料的?再说了,咱们扇扇生辰也是今日,我当时不就是谋个吉利吗?”

扇扇乃是虞清光的小名,外头争吵的一男一女,便是虞清光的爹娘。

她爹娘向来如此,这样的动静虞清光早已见怪不怪。

她看向烟景,问了一句:“刺史是什么事?何至于爹娘烦心?”

烟景对这事有些耳闻,但了解的也不甚真切,只是道:“前几日打京城来了个使持节,专来萦州审查案子,也不知怎的查出这案子和刺史有关,那使持节便直接将人给扣下了,听说今日要问斩。小姐的生辰撞上这事,老爷和夫人许是觉得晦气呢。”

“问斩?”虞清光有些吃惊,“既然是贪污的官员,不应该亲自押入京中由圣上审问,怎得就直接问斩了?”

“小姐你不知道,据说那使持节是圣上的亲侄子。十六拜官入仕,功绩卓著,是当之无愧的少年天骄。这血浓于水的关系,斩不斩的,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烟景回头瞧了一眼门外,这才压低声音道:“奴婢还听说,这使持节有个诨名,叫邑花郎,模样可俊了,是不少京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大家都上赶着要去刑场一睹真容呢。”

“若非今日是小姐大婚,奴婢高低也要去凑个热闹。”

虞清光当即便t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声,莫要叫爹娘听见了。”

烟景给她递了个鬼脸,笑嘻嘻道:“大家都这么说的,我这不是好奇嘛。”

这边话刚落,外头便传来声音,“老爷,夫人,钟家的迎亲队伍到了。”

外头争辩的声音戛然而止,虞氏夫妇听了传信,这才意识到,方才两人争论的起劲儿,将正事都给忘了。

虞夫人只怪虞老爷误她时间,横了他一眼,却是急忙推门进屋。

虞夫人晓得时间紧迫,先是从怀中塞给虞清光一本册子,又拉着虞清光的手好作最后的叮嘱,横竖不过是些撑腰的话:“咱们家离钟家也不远,若是那钟家小子欺负你了,你只管带上东西回来,娘给你撑腰!”

“放心吧娘,子盈不会欺负我的。”虞清光反握住虞夫人的手,笑着安慰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虞夫人忽然叹了口气,再看向虞清光时,神情严肃,连声音都低了不少:“娘不知道四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同娘说,娘自然也尊重你。”

“只是...”她顿住,拍了拍虞清光的手:“日后子盈和你结为夫妻,便是一家人,作为你的丈夫,他理应知道这件事,以免他心有芥蒂,影响夫妻和睦。”

四年前,虞老爷锒铛入狱,虞家家眷落难,虞清光被发卖到乐馆做了个清倌。

也就在这时,有个人找上了她。那人是当今圣上的胞弟誉王。誉王说愿意替她赎身并解救虞家,还会给她一大笔钱,但有一个要求

要她跟在鄢容身边,改掉他的陋习,引领他走上人生正道。

鄢容是誉王嫡次子,更是后离有名的纨绔,年仅十五,却被太后宠的无法无天,自小就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虞清光为救爹娘,只好答应了下来。被誉王安排在了鄢容身边后,她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一个被世道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