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黑色的长鞭收起,对着虞清光笑道:“虞姑娘,好巧。”

虞清光本就没准备理睬翟星霁,见他又骑马挡在了自己跟前,心中更是有些不快。

她本想嘲他两句便绕开,却不想一抬眼,瞧见了他身后不远处林立的马场。

先前她过来时,不曾环顾四周,加之那玉桥又挡着,才没瞧见翟星霁开设的马场就在对岸。

翟星霁骑着马,应当是刚从马场里出来。

虞清光出口的话打了个转,视线转回了翟星霁身上,接话淡淡道:“不巧,我是专程过来这边的。”

这样平和的语气,几乎要回溯到虞清光成亲前才能听到。

就连翟星霁都有些“受宠若惊”,视线落在虞清光身上半息,又往她身后一扫,心中才了然。

他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是为了虞大人的事儿?”

虞清光点头:“不错,我爹蒙冤入狱,我自然要为他洗清冤屈。”

翟星霁跟着笑:“令尊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大理寺断案自然是十分谨慎,极少出错。不知虞姑娘觉得冤屈何在?”

他说着,翻身下了马,将手中的黑色长鞭背在身后,朝着虞清光迈近了一步。

先前虞清光每每见他靠近,都要忍不住的蹙眉后退,更不容他靠近三步之内。

如今他这一步迈近,两人只差了两步的距离,却不见虞清光避退丝毫。

“翟公子很好奇?”虞清光面色如常,看着他反问道:“那我说了,你会帮我?”

翟星霁听得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虞清光:“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若是让我个文弱之人去劫狱,恐怕会让你失望。”

虞清光难得有心情跟他打趣了两句:“翟公子如此惜命,自然不会让你做去危险之事。”

翟星霁道:“愿闻其详。”

虞清光侧过身,对着身后的西街递了个眼神:“我先前去你的马场时听说你不常在翟府,而是都在马场休息。因我爹的事,御林军在这守了多日,你可知道?”

翟星霁点头:“略有耳闻。”

虞清光道:“我询问了那丧夫娘子的去处,听t邻居说,那娘子刚好在前几日被娘家兄弟”

话还未说完,便被翟星霁打断了。

他失笑道:“虞姑娘难道是要我问我,可曾注意那娘子何时离开的京都?”

翟星霁问的很直白,虞清光虽不全是这个意思,但也问这话时也却是是冲着这个目的。

她点了头,却解释了句:“或是你马场外的侍卫可曾有注意到?”

“哎,”翟星霁轻叹了口气:“虞大人的事我也觉得惋惜,只是御林军查封西街之事,周遭的门市都被强行关闭了,就连我的马场也不例外,今日我的马场才开门。”

他拍了拍身侧的那匹白马:“这不,才带着我的小白出来散心。”

拒绝的更是直白。

虞清光一想,倒也是这个理,那些个护住都封在家中,更别说周遭的商户了。

若是能开业,出来看热闹的恐怕更多。

虞清光思量一番,也不再纠结此事,对着翟星霁客气点了点头:“是我唐突。叨扰翟公子了,告辞。”

她说着,同时绕过翟星霁,只是刚抬脚,便被翟星霁拦住了去路。

虞清光疑惑看过去:“翟公子,还有何事?”

翟星霁收回手:“除了这些呢,不想和我聊聊别的?”

他扫了眼周围,河边开着水莲,街边行人匆匆。小摊叫卖声不绝,桥上乘着清风,两人恰好被笼在树荫下。

“比如,最近过得如何?”翟星霁的视线落在虞清光脸上:“你好像清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