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鄢承徽成亲时便是在府中, 鄢容身为老二, 自然不该越过鄢承徽,去开那从未有过的先例。
因此,太后即便身子再不适,仍旧起了身,提前去誉王府住下了。
春闱最后一场考试连考三天,贡院建有万间号舍,这三日考生不得出院, 考完便于号舍内休息。
至于婚事,誉王府一直都在暗暗筹备着, 先前皇帝赐婚也应了鄢容的话,并未对外张扬。直到最后一场考试开始的当天,鄢容这才吩咐下去将京都挂满红绸,昭告京都。
因此钟子盈并不知晓虞清光在三日后,要与鄢容成亲。
鄢容这场大婚办的可谓是声势浩大,即便两座府邸之间挨得近,可那红绸却是从宫门口一路挂到了城门,小到草房屋舍,大道街边楼阁,无一不挂满了灯笼。
连带着那偏仄的小巷都不曾遗漏。
不光街市忙,这虞府也不闲着,前脚刚办了新宅子,还没消停两天,江妙语便又要操办虞清光婚事,将这府中各处都换上灯笼,贴上喜字,忙的自然是不可开交。
虞清光却是清闲的自在,江妙语什么都不叫她做,只让她在屋里好好歇着。
于是她便生生的在家中硬憋了五日,只等第六日大婚。
虞清光成过两次亲,头一回是同钟子盈。
她与钟子盈关系甚好,可就连钟子盈也知道,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至于成亲,其一是她不想让爹娘时常被人被嚼舌根。
其二,钟子盈的确是个良人,
两人之交也妥帖舒心,互相尊重有礼,自然适合过日子。
可这一回同鄢容成亲,她心中却罕见的掀起一丝涟漪。
是沉静的湖面被吹皱的纹,一圈圈的散开,令外界的生机涌进。
她第一次有了期待和紧张,甚至脑中竟是在幻想,她要怎么穿着喜袍走出家门,又如何被鄢容接进誉王府。
以及,大婚当晚,她要如何面对鄢容。
毕竟就连她前些日子和鄢容的最后一面,他似乎还在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