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诧异对方出现在这里。
「出差回来了?」余欢先问。
「嗯,刚下飞机就收到逸林信息说病了。」高宴微微皱眉,「他也发给你了?」
「他早上打电话给我请假,我听他好像挺严重的,又想起他之前说一个人住,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余欢解释。
话音刚落,砂锅里咕噜咕噜,水烧开了。
余欢连忙将火关小,用刀开始给洗好的两个雪梨削皮
趁着她忙碌的时候,高宴去卧室看了沈逸林。
等他再出来时,雪梨已经余欢去皮去芯,被切成均匀大小的小块,装在盘子里。
「你在煮什么?」高宴问。
「银耳雪梨汤。」余欢将砧板放在水下冲洗,「给逸林煮的,他咳得厉害,说想喝这个。」
「他想喝你就亲自给他煮?」高宴。
在别人家里煮饭到底有些僭越,余欢只好解释道:「我在外面买不到煮好的。」
「我本来给他买了冲剂的,他不肯喝。」她想了想又问,「逸林他是不是对中药有什么成见?」
哪有什么成见?单纯讨厌那个味道罢了。
以前每次感冒,高岚都依着他,后来换他爸照顾,中药他还不是乖乖喝了。
「他妈和他外婆惯的。」高宴简洁地概括。
「……」余欢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正巧手机响了,余欢一边接起,一边渡步去了阳台。
电话是Eric打来的,关于周五罗纳工业的案子开庭的事。
余欢接完电话,回头再看,高宴竟然还站在里厨房,甚至他还揭开了砂锅盖「虽然是鲜木耳,但也没有这么快。」余欢走过去,「你一会儿有事吗?」
「暂时没什么重要的事。」高宴,「怎么了?」
「我一会儿得去趟罗纳工业。」
余欢接过高宴手中的盖子,放到一旁;端起旁边的雪梨下到锅中,等汤重新煮沸又关小火
「再炖二十分钟差不多就可以了。」她转向高宴,「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走之前,怕高宴出岔子,余欢特地强调什么都不用管,等二十分钟关火就行了。
然而沈逸林病好回来,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却是控诉她,说话不算话。
「余律师,说好的银耳汤呢?」沈逸林,「你明明说给我煮银耳汤的,结果最后我还是喝了中药,现在嘴里都还有中药味。」
「你说话不算话」他精神明显好多了,控诉起她来也是中气十足。
「我说话不算话?」余欢觉得冤枉,「我买不到现成的银耳汤,我专门去超市买了鲜银耳给你炖,虽然汤没炖好我有事先走,但你舅舅在啊……」
余欢把那天有事先走留高宴看火的事同沈逸林说了。
「啊?那我怎么一口汤都没有喝到?」沈逸林迷惑,「他是故意要让我喝中药吗?」
「他这么可以这样!」沈逸林气不过,当即掏出手机就拨给高宴。
余欢装作看电脑,目光却不自觉地留意着沈逸林那边的动静。
她见他气势汹汹地走出去,半晌又灰溜溜地走回来,停在她办公桌旁前:「那个…是我的错,余律师,上次我忘了跟你说,我百合过敏,所以,你煮的那个我不能喝……」
「啊?」倒是她画蛇添足了?
余欢抬头,又复而低头:「哦,没事。」
「怪我,没早些说。」沈逸林还在自责。
他一直没提那汤,余欢也没问。
但根据沈逸林愧疚的表情看来,那汤大概率是被倒掉了。
毕竟高宴不爱吃甜的。
余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