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军团的佬爷,翡翠不关心深蓝色混纺布料的制服与秘银铁胄的区别,即使知道那些视她们如草芥的贵族不会真的将她放在眼里,她也不得不更在乎这一时带来的保障。
要求她去暗中刺探珍珠的行踪有什么令她无法接受的呢?
当她被提出了这样的邀请,翡翠就已经全盘接受了,一如之前接受父亲拿着母亲赚来藏起的钱去赌,接受家人把自己卖掉,被卖来卖去,主动卖去。
翡翠甚至觉得挺轻松的,因为珍珠是个不需要耗费太多精神应付的对象。
翡翠:“你今天又往因戈丁那边走了?”
珍珠:“我会按时回来的。”
这样的对话在她们间很常见。
她只需要接一句无奈的劝告,让珍珠小心可恶的拐子、流氓之类的,珍珠只会记得要安抚她。
除了这两人间按下了暂停键般的静默,利文斯顿终于知道罗斯托克所等待的是什么了。
正在百米之隔的另一处街道上,狂肆的深蓝色火焰疯狂席卷了占地逾万亩的蓝叶之吻。
滔天烈焰,像是深海突然之间从万米之下破壤而出,焚烧的浓厚焦糊气息弥漫开来,与夜幕相比浅色的烟雾波浪般扩散。
如果罗斯托克和绫花央此时能听到对方的心声,他们会发现两人想法出奇的一致:
就是这一场烈焰啊。
罗斯托克的眼中,正交错重叠着现实的物质体积光影,与肩膀上那只风旗鸦的共享视觉。
风旗孪生鸦,这种奇异生物的特性对熟识奥缇佛尼斯的贵族而言是如此普遍可知的常识,以至于大家都深深记住它是一胎双生。
但罗斯托克所带来的,正是三只同一胎诞生的风旗鸦,分别在绫花央与他手上各自一只。
剩下的那只,一直牢牢锁定着从利文斯顿宅邸里离开的哈伦亚一行人。
罗斯托克拜访完哈西扎尔后,莫斯坦纳那边他也如预约一样去了一趟。
并留下了那第三只,外表及其普通,具有隐蔽特性能力的风旗鸦。
无论是因戈丁的混乱,还是蓝叶之吻的大火,都是烟雾弹。
狮鹫的感染是自然发生的,但随后蔷多思盗取了狮鹫之心,并选好了替罪羊即使他们并不真正清楚维斯塔为何要那么做,或许他们的傲慢遮蔽了双目,让他们觉得混血做什么行径都理所当然,把狮鹫之心卖到黑市上正是一个混血会做的事。? 但哈伦亚所谋划的,还有一个目的。
他要用那些在今夜的斗争中流掉的鲜血,遮蔽更深重的罪恶。
在那惊天的滚滚烈火作背景下,轻装近战的游猎者、战士与术战者为主的争斗仍在继续。
而罗斯托克则前往了他今晚真正的狩猎场。
*
绫花央与阿珀琉斯骑在临时借调出的一匹狮鹫之上。
从高空望去,蓝叶之吻犹如启明星之河突然在圈定的数万平方米内暴涨上百米高。
但这蓝色并非河水深流,影照天光以蓝,而是无数装点其中的蓝叶为基础暴虐侵袭任意建筑的大火。
日暮,在向停留在军团驻地的领事多芬妮露为首的奥缇佛尼斯家臣询问过后,绫花央弄明白了利文斯顿、维斯塔的身份,以及收到罗斯托克给她留下的话。
多芬妮露:“少爷曾说小姐如果来问的话,就将这交给您。”
罗斯托克又给她留下了书信。
他似乎的确喜欢这样的对话形式。
信中留下了最重要的借调狮鹫的纹章凭证。
罗斯托克并不知道金砂是什么人,但他清楚阿斯卡特拉外城区今晚会有一场地点不明的灾变。
当他在因戈丁见到阿兹达时,两人都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