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不好受,额角有些冒汗,却还顾着先哄他,语气太温柔,几乎让他听得心软。
“痛不痛,有没有伤到?”
“……”
他沉默地撑着对方的腹肌,直到全部吃下去,恍惚分不清是身体酥麻还是心口酥麻,只是这瞬间看向岳承泽的眼睛,里面全部是自己的眼睛,突然很想很想接吻。
他想,岳承泽真的讨厌死了。
又想要是不爱他就好了,要是可以不伤心就好了……要是可以早点就好了,要是可以一开始就接回去就好了,要是没有心结就好了,要是岳承泽说到做到就好了。
想着想着,主动吻了下去,愈发凶残地唇舌纠缠,又恨又爱,这吻是动情的,索取的,他根本舍不得离开他,激烈的性爱随着抽插的快感电流般席卷了全身,那性器顶着子宫的那块软肉肏,爽得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
“我,我讨厌你……啊!”
像是禁语一样,父亲终于忍不了了,他一下子挺腰,顶得太深,让周时允一下子软了身子,崩溃地抽噎,还想着骂人,就又被翻了下去,父亲笼罩在他上方,郑重其事地去吻他的额头,说着爱语,接着握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地凿得更深。
可偏偏他说讨厌你,像是话里放了双倍的催情药,比我爱你还像是我爱你。
……
他们做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几回,周时允几乎是脱力了,窗外的雪原向无尽处铺陈,隆冬的时节总有些话语能镌刻心扉,不留雪上。
小孩被肏得哭得凄惨,偏偏痴迷又眷恋,男人把他快要干昏过去,一个姿势比一个姿势深,一下更比一下重,那索取原本是单向的,现在他才学会撕碎枷锁,真诚地表达,坦荡地要爱了。
这株畸形的植苗,终于开出参天的花朵。
他的鼻间肆放着扑鼻的馨香,在情欲里看不清对方的眼睛,抬头又去索吻,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才体力不支,含着泪痕倒在父亲的怀里,昏过去前还喃喃着,爸爸。
周时允本就不知道怎么爱人,学不会怎么
去爱,更像是邯郸学步一样,学着对方爱他的样子去模仿,从最初的心软开始,他一步步卸下心防,从拥抱,牵手,到接吻,做爱……
他一点点降低底线,哪怕后来莎乐美的纱衣摘下,原本的自我返璞归真,也舍不得剁下那关键的一刀,就像是不愿重复那位犹太公主的命运。
莎乐美索要约翰的头颅,亲吻了对方的嘴唇,在那一刻诅咒成立,往后恨注定比爱鲜明,可他游移不定,煎熬了半天,也剁不下去,舍不得岳承泽。
他总是想要爱的,可他又学不会爱人,就算姣好的皮囊帮他招蜂引蝶,但得不到交换的真心又能持续多久呢?
他也想学会去爱。
所以他才没有剁下那一刀。
他想告别过去的一切,将自己的心思以一种隐晦的方式铺平在对方的视线里,一点点地放松自己的防备,任由对方有能拿刀刺过来的权利。
防备并不难,难的是心甘情愿地卸下所有防备,将伤害的刀锋交由对方手里,难的是不信任他人久了,也要一朝学会依赖,难的是不再一意孤行,压抑心底的不安……
“爸爸……”
两人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沉溺于此刻的气氛不愿破坏,男人心有灵犀地低下头,将耳朵递过去,周时允刚准备说什么,父亲反而轻轻地抵住了他的嘴唇,温柔地主动打断。
“我爱你。”
“……”
这是他原本要说的。
周时允一身盔甲掉在地上,看着对方明明有了凌迟自己的权利,却心甘情愿将刀尖反向对准心口,握着他的手,说宝宝,你可以随时刺进去。
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