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喜欢哥哥,”岳春潭有些落寞地笑了,她语气滞涩,“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说这个话,也没有立场这么做,甚至哥哥不相信我……”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

“我……”

周时允彻底头疼起来了,他看到她的苦笑,看到她含泪的目光,安抚地将女孩抱入怀里,在交缠的馨香中闭上双眼,思绪沉浮,还在想着如何劝说。

“啪嗒。”

雨滴落下了。

阴云密布的天空愈发暗淡,风阵阵地袭来,吹起衣摆,空气中压抑的雨意彻底爆发,雨滴高速地划过空气,坠落地面。

周时允睁开眼,还没想着如何开口,就看到远处好像有身影走来,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黑压压的伞遮挡了他的上半身,只见笔挺的西装,颜色低调的领带,高挺的脊骨支撑着内敛的衣着,冷调的气质和雨意结合得完美,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他起先以为是他那个蠢货叔父按耐不住,想把他从墓园里就绑走,看了半天突然才反应过来哪里不一样。

岳承泽?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男人的到来,看到他身后的人拖着一个人影跪在地上,灰头土脸,浑身都是血痕,周时允定睛细看,是他的叔父。

原本自己计划好了的,待会应该绑架自己的叔父。

“……”

春潭察觉到他的僵硬,扭头看身后,就看到自己印象里威风凛凛的家主正撑着伞,旁边是一个满身血痕的陌生男人,她直觉警惕起来,将周时允护在身后,“哥哥你别怕……”

岳承泽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没等他开口,立刻就有人上前把春潭拖开。

“放手!”

她挣扎得很厉害,想叫周时允跑,就被身后的保镖猛地制服,捂住了嘴,拖到一边。

周时允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岳承泽,第一次事情彻底脱出自己掌控,他张了张嘴,看着岳春潭狼狈的模样,又看向自己身前的父亲,怕他们下手太重,“……你放开她,跟她没关系。”

他求情的声音很艰涩,穿着女孩子的装束,这副跪在墓碑前的样子,既柔美又可怜,绷直的背像是小提琴脆弱的弦,快要崩断似的,细雨渐渐快要打湿地面。

“哥,唔…!”

她不停地挣扎,想要告知对方什么,可惜距离有些远,她不确保周时允听得见,只好更加拼命地挣扎,引得前面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略带疲惫的眉眼毫无情绪,像是一尊俊美无铸的神像从上下视,在警告着她的僭越……就那一瞥,她的血猛地凉了下来。

明明已经做了全部的努力。

她知道自己输了,但不知为何,还是不甘心,哂笑了一声,顿感无力,无声的泪滚了下来,那恨意的情绪翻涌在眼睛里。

雨幕的声音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下,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这渐大的雨中走向了自己的珍宝。

视线被泪水朦胧,她看着他的伞尽数倾斜在他的身上,将他彻底与雨幕隔绝,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动作很温柔,也不容拒绝,隐晦地宣示主权。

岳春潭的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

……

周时允只是愣愣地感受着男人的靠近,眼神中的慌乱再也遮掩不住,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时便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岳承泽温柔地半跪着俯身,黑伞笼罩住二人的身形,明明是阴冷的雨幕,这一刻却显得格外暧昧悱恻,他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几乎可以裹住全身,就像是将他的孩子彻底搂紧怀中,如同野兽捕获心爱的猎物。

“我可以解释……”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