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接通。

“喂,先生……?”

女人试探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顿了顿,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周时允在旁边听得想发笑,无非是那些拙劣的手段,觉得无聊,周时允寻常想发脾气的时候,可能会摔东西骂人,可是现在他病了,病人是不一样的,病人脑子不清醒,做什么都可能,没人可以指责他。

比如他想吃那颗糖。

可距离太近,糖当然不太好舔到,所以就只能笨拙地舔,咬,小动物似的,难免触碰到,唇瓣便触电般上瘾,那酥麻的欲望窜到神经末梢,撩拨一样断断续续地引诱着,他听见父亲的呼吸逐渐急促,喉结滚动,却没有推开他,他感受到微末的颤栗,偏偏周围太吵,女人娇媚的声音显得碍事了起来。

“先生?先生,您在听吗?我的意思是……”

他生涩地勾引,偏又天赋极佳,还没撩拨一会儿,就被岳承泽猛地反扣住他的后脑,凶狠地吻了下去。

“呜!”

没人再管吵闹的铃声了,手机掉落在地上,汹涌的情欲呼啸而来,触电一般遍及全身。

他的牙关被轻而易举地撬开,无力的双手缠着父亲的领结,乱皱一团,被亲得太急,呜了一声,嘴巴被迫合不上,舌被捉着品尝,唇瓣又肿得殷红,那接吻的水声回响在寂静的空间里,这吻是甜的,甜得灵魂都在颤栗。

男人的力气很大,他又坐在他的怀里,完全无力招架,逼肉和性器抵在一起,随着吻的动作缓慢地摩擦,周时允被亲得头晕眼花,直到很久之后喘不上气,眼眶红红的,仿佛快要落下泪,才缓缓地被父亲松开。

那女人的声音倏地停了,嘟嘟地回响起挂断后的声音,估计是被吓的,莫名的快感突然涌上心头,又想笑,只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在颤,高潮一样的余韵还裹挟着他,深喘了几口气,就咳嗽起来,“咳,咳……”

半搂着父亲,又嗅着熟悉的烟草香,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下作,这么眷恋。

爸爸。

周时允被掐着后颈,听岳承泽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想爸爸死?嗯?宝宝,爸爸要被你逼疯了。”

他不愿意,那他就保持距离。

好不容易推开了,现在他又来勾引他,有时候父亲甚至觉得,周时允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好不容易寂灭了,一瞬间的天雷地火,心脏肺腑又重新烧灼起来,烧不尽的野火吞噬了他的理智,全崩盘了。

周时允缺氧似的头晕,胸腔却舒畅了,还在咳嗽,呛得眼泪都出来,双手去摸父亲的鬓发,感受着粗砺的手感,然后吃吃地笑,“对,我就想你死……”

双腿间那处娇嫩的女穴隐约湿润起来,色情的冲动迫使他想夹腿,但还坐在父亲的身上,那股子劲就用在了岳承泽的腰上,男人觉得他骚,又掐着他的下颔吻了过去。

“呜……”

吻得真的太凶了,他还没喘过气,就又被父亲按着张嘴接吻,明明神志已经不堪负累,可女穴却诚实地骚动着,痒,他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直到这吻停了,岳承泽又去吻他的颈间锁骨,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罪痕,周时允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却感受不到丝毫悲伤,他想,这泪是甜蜜的,属于地狱的。

欢愉的泪水。

午后的书房里,两人就以一种情色的姿势缠在一起,周时允舒服地发出小猫似的声音,又勾得男人在他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窗帘拉住了,光影晦暗间,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影音室的那天晚上。

“嗯……”